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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逾幼時身子就弱,大概也正是因此,他性子特別靜。她不喜歡韓逾,自有他那天起就厭惡。拉開書桌的屜子,其中藏著幾本泛黃的書。
當年她入東宮的前一夜,韓逾著人給她送來了一份大禮。《女戒》、《女論語》、《宮訓》以及《大靖律例》。
收到這份禮時,她氣恨不已,現在看來卻是要謝謝他。
慈寧宮裡,太后閉目坐躺在榻上,由井嬤嬤幫著揉額兩側。她信李氏安好說的話,知道其不會輕饒了蘇昭容,只是沒想到李安好會逼蘇昭容至此。
刺殺皇后啊!那是捅了天的大罪。
她不能讓皇帝去動姜堰蘇氏,削弱榮親王勢力。榮親王和賢親王的平衡不能打破,不然沒人牽制賢親王,她就算殺了皇帝,也是一點機會也沒。
「皇上駕到……」
太后睜開眼睛,掩去眸底的銳利,抬手撥開井嬤嬤,坐直身子。
進入殿內,皇帝如往常一般神色淡然,上前拱手:「太后安,」不待太后吱聲,他就放下了手,見主位被佔,也無心再找地坐,將雙手背到身後直白問道,「您找朕來,可是有事?」
早就習慣了他這般,太后也沒覺刺眼:「蘇昭容的事,你打算怎麼收場?」
皇帝彎唇輕嗤一笑:「您不提,朕差點忘了,」抬手拱禮,「兒臣謝謝您將那毒婦送進兒臣的後宮,」沒有蘇氏這一出,他還要費心思琢磨如何拔去姜堰蘇氏在朝中的勢力,「母后為兒臣計長遠,兒臣銘感五內。」
心都被氣得抽疼,太后勉力維持著面上的平和,婉婉說道:「也是哀家識人不清。」
「這知人知面不知心,怎麼能怪太后?」皇帝語重心長地道:「況且人心易變,此一時彼一時,蘇氏會有今天全是自作孽,」挑唇落寞一笑,「與您無關,您無需太過自責。」
太后看著這個長在坤寧宮的先帝皇六子,神情鄭重地說:「皇帝,蘇氏的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果然是為這,皇帝微斂鳳目,回視太后,品著她眼底的虛,堅定地搖頭:「後宮妃嬪都看著呢,坤寧宮的宮人也在場,朕若是掩下蘇氏清音刺殺皇后之罪,就是藐視《大靖律法》,不堪為帝。再者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母后要皇后如何立足?」
「蘇氏刺殺皇后,難道皇后就沒有一點錯?」太后厲聲斥道:「皇帝,你娶的這位主太咄咄逼人了,」起身下榻手指上午懿貴太妃所在的位置,「今兒在慈寧宮,當著哀家的面,她就敢訓責你的生母,簡直就是目無尊長。」
皇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話不能說半截,」回頭看向壓不住怒氣的老婦,「太后怎麼不言明太妃說了什麼?皇后總不會無緣無故訓責太妃。」
「那是你的生母,」太后大睜雙目瞪著皇帝,貌似不敢置信皇帝會如此冷情冷性說出這般話。
「朕沒忘,」皇帝彎唇笑之,絲毫不在意太后的怒氣:「倒是您做了二十七年的皇后,十一年的太后,竟把祖宗規制給忘了,分不清尊卑。」
只要懿貴太妃一日不是太后,即便是他生母,他的皇后也為尊。現今活在這世上可堪「母儀天下」的唯兩人,不過很快就只有一人了。
「你這是在傷你母妃的心,」太后很不高興,皇帝太愛重李氏了。
皇帝蹙眉抿唇,狀作思慮左右兩難樣:「要皇后尊懿貴太妃,朕是千萬個願意的,只是宗室那裡,就得麻煩您親上書了。承恩侯府無功無……」
「不要說了,」太后右手緊捂心頭,胸腔起伏劇烈。想朱氏與她平起平坐,是絕無可能,她不允。
看她氣喘成這樣,皇帝閉上了嘴,他還真怕她死了。畢竟一旦她死了,有些事情就成了死無對證,那他豈不是白白供了她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