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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電話響了,是他弟。
「今晚去繁樓吃飯了?」
沈司衡:「嗯。」
「可以啊大哥,這幾個月你墮落的速度簡直超乎我想像。」沈司瀾嘖了一聲,「深更半夜送女孩兒回家,瞞著我們金屋藏嬌,這下連花天酒地都開始了?男人過了三十果然是容易自甘墮落啊,怎麼辦,我有點擔心我自己了。」
「只是同事聚餐,也沒有金屋藏嬌,收起你齷齪的想法。」沈司衡嚴肅而冷冽地說,「你作為我們家最墮落的一個,說這些話不覺得臉疼嗎?」
沈司瀾輕呵了聲:「拜託以後同事聚餐別去自己家店了,我那些女員工見了你就走不動道,嚴重影響工作效率,還得給你大少爺免單,我肉疼。」
沈司衡淡淡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一時間,竟不知道他是不是凡爾賽。但沈司衡不給他機會深究,看了眼手機螢幕,道:「我有訊息要看,掛了。」
「你什麼訊息不能邊說邊看?餵——」沈司瀾的聲音被他無情截斷。
微信是溫令瑤發過來的:【那天晚上的事不許再跟任何人說了!】
【反正什麼都沒發生。】
【你也忘了吧。】
沈司衡摁滅了手機螢幕,沒有回,目光深深地飄向前方。
怎麼可能會忘呢?倒也不是什麼都沒發生。
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女孩子抱在懷裡那麼柔軟,連頭髮絲都帶著香。也是第一次有那麼一個人,哭起來那麼讓他心碎。
那晚他無恥地偷窺了一個女孩的心事,雖然全都出自她本人之口。
也知道了她為母親而放棄的理想。
但他不希望她真的放棄。
向薇和父母基本達成和解,回了自己家,溫令瑤最近整個人忙成陀螺,好不容易約著見一次面,還是在她家。
近期除了去醫院上班,她連倒垃圾都懶得出門。
「寶貝,你都在醫院溜達這麼久了,你媽什麼都不知道?」
溫令瑤抿著奶茶搖搖頭:「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向薇撇了撇唇:「不科學啊,那次你不過去面個試,人千里之外都能給你攪黃了。難不成這沈教授還有遮天蔽日之能?」
「可能吧。」溫令瑤有些心不在焉。
向薇發現她兩眼無神,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說你今天怎麼回事?誰把你魂勾走了?」
「沒有,就是累的。」溫令瑤嘆了口氣,整個身子窩進沙發裡,「這不馬上就要考試了嗎,還好多文獻沒看完呢,我現在每天就睡兩三個小時,連點杯奶茶的時間都沒有。」她唆了口甜甜的奶茶,「謝謝你啊,我都好久沒喝它了。」
「你早說呀我天天給你點不就是了。」
「別,心領了。」溫令瑤拍拍她肩,「你一月光族,每個月那麼點兒工資,花唄都用我身上像什麼話?我怕莫子熠殺了我。」
「我現在已經努力不月光了,也沒用花唄。」向薇把手機裡的餘額介面給她看,滿臉驕傲,「我媽說得沒錯,都快結婚了,以後得改改這大手大腳的毛病。」
「可真是難為大小姐了。」溫令瑤笑了笑,「不過你也不必太緊張,你爸媽就你一個,以後錢不都是你倆的嗎?」
向薇目光一動,看向她:「那你自己呢?你爸的撫卹金你倒是一分錢沒花著,傻不拉幾的都捐出去。」
溫令瑤默不作聲地抿了口奶茶。
那筆錢的確不少,一百多萬呢。
不過想想那些因為洪災而絕望痛哭和流離失所的人們,當時在家鄉的小山村裡無能為力的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捐款了。
溫令瑤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們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