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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擔心嗎?她理解,在病床前,愛情的效力變得微乎其微,至今他仍然不離不棄,這樣的男朋友算是……相當有心。
“別擔心,情況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糟,如果這次的藥真的控制不了,還有兩種藥可以試。”
“你不該對我說,我不是家屬,這些話應該拿去安慰你自己或你的母親。”
龔亦昕聽不懂他的話。他是嫌她太冷靜、太冷血、太缺乏感情?還是表明他並不打算成為幼琳的家屬?
就在她的腦子試著把亂七八糟的念頭釐清時,姜穗勍卻又扯出新話題。
“你覺得,我們是怎麼變成朋友的?”
“呃,讓我想想,剛開始的時候,你像一隻張揚的刺蝟,好像我接近穗青是為了貪圖什麼……恐嚇,沒錯,就是恐嚇起的頭。”
恐嚇是他們的初遇,夠特殊、很適合她這種冷冰冰的女人。
“既然是恐嚇,為什麼我們會有下文?”他又問。
“接在恐嚇之後是……多事,你以為可以擺平我們家二十幾年的問題癥結。”
“你對多事的男人,自有一套冷處理的方式,在這種態度下,我們應該在很早以前就斷了交情,為什麼會演變成今天的關係?”
姜穗勍可沒忘記送玫瑰花的多情醫師,和口口聲聲“我愛你”的病人。她總有辦法讓男人的熱情在瞬間冷卻。
“因為我們住在同棟公寓裡?因為你有一手好廚藝?因為你們家的穗青和我很投緣?”
她用對了兩個字——投緣。穗青不是她的病患,她只是跑錯房間,若非投緣,大概沒有人可以理解,為什麼她會一而再、再而三去病房裡看穗青?
“這棟公寓裡住的人不少,有好廚藝的,更是多到不勝列舉,而和穗青投緣的眾多鄰居……我也很少和他們有交情。”
“好吧,我說的都不對,那你來講,為什麼?”
“我不明白。”
龔亦昕失笑,瞅他一眼。連自己都不明白的事,他幹麼拿來問她?
“很好笑嗎?”
“是啊,我以為天才都是博古通今、才高八斗,怎麼有不明白的事?”她酸他幾句。
“那是你不知道,我不明白的事可多了。我不明白為什麼壞人可以長命百歲,禍害人間?為什麼愛情永遠能夠侵襲某些男人或女人,是不是因為他們的基因裡有免疫力不全症?不明白為什麼哭泣傷身,孝女白琴天天哭泣,卻可以身強體健?不明白為什麼不快樂的人比快樂的人多?不明白演員拚了一輩子的事業,是為了讓自己爽還是讓別人爽?”
她忍不住笑開,“看來,你對人生有無數的疑問。”
“對,我不明白我為什麼和你建立交情,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很想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呼!他吁了口氣。這件事壓在他心裡夠久了。
“秘密?”龔亦昕聳肩。她從不和任何人建立過深的交情,別人的秘密不是她想侵入的範圍。“我想……”
“穗青的秘密。”他補上一句。
她想對他的秘密說N0,但當他說出穗青的名字的時候,她自動閉上嘴。
穗勍轉頭,看向熟睡的穗青,清冷的語調,不像她熟悉的聲音。
“穗青在二十二歲那年,遇見她的初戀。”
“對方是什麼樣的男人?”她禁不住好奇的問。
“優秀、優秀……相當優秀的男人。”
“和你一樣?”
“他……比我更優秀。”
他是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男人,會承認對方比自己優秀,只有一個原因——對方是貨真價實的優秀。
“然後呢?”
“學校裡喜歡他的女人不勝列舉,我很難明白,他怎會看不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