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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會從嚴處置,他擔心自己額娘和弟弟受到牽連。
宴澧見宴淩臉色陰沉,不解地問:“四哥,怎麼了?”
宴淩沉聲道:“府中規矩,滿漢不可親近,六弟和那姑娘走太近了,要敲打敲打才行。”
“敲打誰?”宴澧追問,“六弟?”
他看一眼正在買東西的兩人,漫不經心一笑,“六弟就這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府中規矩管不住他。”
“敲打那女子,試問哪家正經女子會拋頭露面,同其他男子出遊?”宴淩冷哼,“六弟與這樣的女子親近,平白墜了自己身份和貝勒府的名聲,若被阿瑪知道,我們要被他連累的。”
宴澧很不以為意,“四哥多慮了,六弟年紀還小,玩心重,那姑娘只是一時得了他眼緣,不會長久的。”
宴淩卻不認同,他知道六弟早慧,有顆七竅玲瓏心,很有主見,不會輕易親近一個人。這姑娘能得六弟眼緣,必定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淵源。不過為了六弟,也為了貝勒府的聲譽,他不會放任兩人走得太近。
宴霜和慕幽笛回來後,四人重新上馬,慕幽笛依舊和宴霜共騎一匹馬,幾人朝城門騎去,發現城門的盤查果然森嚴了許多。
他們亮出貝勒府的身份牌,城門守衛直接放行。
四人出了城,往郊外策馬疾馳而去。
煙花三月,若是在江南,必定是暖風徐徐,柳條抽綠,桃花滿枝,但在北方,只有稀稀疏疏幾棵翠綠松樹傲立。
乍暖還寒之際,漫山遍野的樹幹中,積雪還在慢慢消融,幾株梅花吐出最後的芳香,也別有一番蕭瑟之美。
三匹馬在官道上賓士,衣袂獵獵,帶起飛雪。
沿途很多鄉村農田,慕幽笛第一次看到近郊的曠野和農田,田埂上還有農民用牛和騾子在耕地。
農民們聽到馬蹄“噠噠噠”的聲音,紛紛抬起頭,好奇地看過去。不過,幾人已經疾馳而去,只留下幾個背影和一地馬蹄印。
不久,四人來到一座山腳下,將馬拴在一棵光禿禿的樹幹上,快步往山上走去。
三個貝子爺走路風風火火,可憐慕幽笛穿著襖裙,繫著披風,手裡還拿著一袋零嘴,上山十分不便,見幾人一溜煙跑沒了蹤影,只能踉踉蹌蹌跟上。
宴霜停下腳步,回頭看去,見慕幽笛遲遲沒跟上,立刻折返回去。
就見她走兩步滑一步,於是越走越慢。
他一手奪過慕幽笛手上的零嘴,另一隻手牽住她的手,領著她往山上走去,不過腳步放慢了許多。
“跟緊我的腳步,小心腳下溼滑。”
“是,謝貝子爺。”
慕幽笛氣喘吁吁地回道,提著裙子,一步一步跟著宴霜的腳印,避過那些積雪溼滑的地方。
宴澧和宴淩走在最前面,兩人已經到了半山腰,越往上積雪越多,山路越滑,兩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路小跑著往山頂衝去。
宴霜和慕幽笛好不容易到達山頂時,宴澧與宴淩已經在山頂休息了半個時辰,兩人還在一棵大樹杈上掛了件早上買的小物件。
宴澧見兩人終於登上山頂,拍拍旁邊的大樹幹,大聲笑道:“六弟,你要不要也掛個小物件在這裡?這棵樹全當我們幾人的祈願樹。”
剛才他和宴淩商量,要在這裡留下有紀念意義的事,於是兩人分頭找樹,作為幾人的祈願樹。而這棵樹是他選的,也是這山頂上最高最壯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