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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看得通透,軍閥間爭端不斷,更新換代十分頻繁,北洋政府這些年日漸式微,內閣混亂,財政吃緊,朝野內外一直爭伐不斷,待在這裡實在不是長久之計,他已經萌生退意另謀出路了。
事實上,宴淩也已經在未雨綢繆,暗中做準備慢慢退出北洋政府這個旋渦。
對於宴淩的打算,宴霜和宴澧都不清楚,此時兩人帶著十幾個小弟浩浩蕩蕩趕去東來順,為宴霜接風洗塵。
而關於火車站的槍擊事件,宴霜很好奇警政司能不能查清,他直覺那殺手已經成功逃脫,至於是誰,不知為何,他腦海裡忽然浮現那個高挑清瘦的男人。
翌日,街上報童大聲叫賣:“號外號外,袁世凱遺部張文韜昨日火車站慘遭槍殺。”
宴霜買了一份報紙,仔細看上面的訊息,這個叫張文韜的人,就是昨天在火車站被槍殺的人,他是袁世凱的舊部,清廷覆滅後,繼續為他效力,剷除異己。
袁世凱死後,他轉投北洋政府,擁戴張勳,但發現此人過於迂腐守舊,對他的進步想法並不採納,於是轉而投誠段祺瑞,成皖軍麾下小卒。不過很快,皖軍潰敗,他又想轉投奉系張作霖,苦於無人引薦。在張作霖就任北洋軍政府陸海空軍大元帥時,他就想著去上海或南京,做幾件轟動事蹟,以此博取聲名做投名狀,自己引薦自己。只是轟動之事還沒做成,錢帛已經見底,他迫不得已返回北京,只不過,下了火車還沒出站,就被斃於槍下。
在宴霜看來,這個張文韜就是一棵作惡多端的牆頭草,到處搖擺,確實可惡,但那兩發子彈明顯帶著憤怒和怨恨,他直覺昨天的槍案是仇殺,恐怕事情另有內幕。
他將報紙疊好放在一旁,不再想這件事。今日,他要去幾個舊地,重遊。
宴霜買了一束花,放在自己母親的墳頭。
他的母親身份卑微,並沒有葬在皇家陵園,而是被草草埋在城郊一處無名山坡上。後來臨出國前,他偷偷來祭拜過。
十幾年沒回來,這片山坡變得鬱鬱蔥蔥,花草樹木早已經將這個孤寂的墳包掩藏起來,他找了許久才找到。
他將周圍的花草拔掉,擦拭墓碑,重新題字,擺上一些點心茶水,點燃香燭插在墓碑前,然後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最後默默轉身離開。
之後,宴霜來到曾經的貝勒府。
如今,這裡已經變成北洋軍閥的家眷住所,門口有守衛把守,裡面傳來小孩子的嬉笑打鬧聲。
五年前,宴淩舉家搬回國內後,發現貝勒府已經被人侵佔,無奈只能在另一處買了套宅子居住。之後,他利用職務之便,分別給宴澧和宴霜各買了一套,三兄弟住處相鄰,便於互相照顧。
宴霜遠遠地看一眼貝勒府,這裡曾經是他的家,裡面承載著他十二年的悲歡回憶。而十五年前倉促離開的一幕出現在眼前,如今,物是人非,這裡再也不是他的家了。
他嘆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