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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澧在一旁有些於心不忍,有心想替宴霜說兩句好話,可一看宴淩在氣頭上,頓時打消了念頭,只說道:“六弟還病著呢,先讓他吃藥吧。”
宴淩看著宴霜,眼中閃過失望,站起身朝門口走去,臨出門時說道:“我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
宴淩走後,宴澧將食盒裡的飯菜端出來,又將一碗藥水端給宴霜,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六弟,你還病著,先吃飯喝藥,那個戲班的事,反正想管也管不了,就放一邊吧。”
宴霜抬頭看一眼宴澧,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苦笑一聲,低聲道:“我和慕姑娘不會有交集,只是難得遇到一個談得來的人,忽然間失去,難免會難過,讓額娘和兩位哥哥擔心了。”
宴澧聳聳肩,說道:“還算你小子有良心,四哥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為了你好,身為貝勒府的貝子爺,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宴霜詫異地看著宴澧,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宴霜看來,整個貝勒府最沒心沒肺,活得最肆意瀟灑的人就是宴澧,有額娘疼有哥哥寵,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只做一個閒散安樂的爵爺。可是,他卻說自己也有身不由己,力所不能及的時候,或許在這個府裡,並沒有真正肆意生活的人。
宴澧離開後,宴霜想了很多,他不清楚自己對慕幽笛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他是貝勒府的貝子,是爵爺,卻沒爹疼沒娘愛,處處謹慎,事事小心,沒有朋友知己,沒有人真正關心他想要什麼。
在貝勒府,他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可這時,慕幽笛出現了,她很突然地闖入他的世界,讓他可以偶爾敞開心扉,吐露一些真實想法,說出自己內心的渴望。
他以為自己從此擁有一個可以長久陪伴的知己,可是,她的出現如此短暫就要永遠消失了,他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但是知己的口子一旦開啟,那份貪戀的心就收不住。
宴霜看著窗外的月色,雲遮霧繞,朦朦朧朧,就像此刻他的心思,看不清,摸不透。
幾天後,由於人證物證確鑿,常興苑戲班眾人最終被定罪裁決,班主慕成則被處以死刑,擇日行刑,其他戲班成員或流放或充軍。短短時日,曾經風光鼎盛的京城第一戲班,就這樣悽慘落幕。
宴霜收到訊息的時候,將自己反鎖在房中,宴淩和宴澧來找他出去散心,他也推辭不去。他將那些洋故事書拿出來,把書一本本扔進火盆裡,付之一炬,彷彿葬送了原來的自己。
1911年,宣統三年。
天災人禍頻發,百姓生計難以為繼,全國各地起義不斷。立憲派捲土重來,朝廷被迫成立內閣,滿漢官員間的不平等衝突越來越尖銳,面對內外困局,朝廷卻束手無策。
革命黨人在南方宣佈成立中華民國軍政府,並集結大軍準備北伐,討伐昏庸無能的清政府。與此同時,全國各省也相繼宣佈獨立,成立各自的軍政機構,紛紛加入北伐大軍之中。
朝廷此時就像個只有頭顱,沒有身軀和四肢的怪物,虛弱而衰老,在悽風冷雨中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被撲殺,但朝廷裡的人們,還醉生夢死在黨爭權力的角逐中......
貝勒府裡一如往昔,宴霜與其他側室子一大早去給嫡福晉請安,然後再去教習室聽教習先生授課。一切看似沒有改變,卻又在悄悄地變化著。
宴霜變得沉默寡言,在府裡更加謹言慎行。他不再偷溜出府聽故事,甚至不再聽戲看戲。
不過,他一直在尋找一個人,那人就是約翰。
一年來,宴霜利用休學日偷偷外出尋找約翰,但卻怎麼都找不到他的蹤跡,他也試圖去一些照相館詢問,不過沒人認識他。
自從去年攝政王遇刺後,約翰就消失了。宴霜想了許久,也想了許多,之前的種種似乎與這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