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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鏡頭的背景一直是靠在牆邊上的她,血糊了半張臉;背景音樂則是席云云不知道是欽慕還是驚恐的尖叫,場面一度非常腦殘。
阮天心:「……」
「這麼糊,也看得出是我嗎……」她虛弱道。
「是謝美香看到的熱搜,她不確定。」謝觀說,「但是這家ktv的名字你說過,能對得上。」
「他們不可能把你送去很遠的醫院,傷口如果不馬上包紮很容易引發感染。」謝觀有一條清晰的邏輯鏈,「所以只會在二院,距離這家ktv只有五分鐘。」
……阮天心沒有別的問題了。
謝觀也不說話,病房裡陷入一段沉默。
模糊的、泛著毛邊的月亮就要下去,換太陽升起來。房間裡的光線像要去迎接一個初生兒一樣,明亮活躍,即將填滿整個空間。
衣冠楚楚的謝觀坐在床邊,是整個病房裡最像禮物的存在。
阮天心安靜地和謝觀對視一會兒,突然輕輕撒嬌道:「我好疼啊。」
阮天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有膽量這樣跟謝觀說話的,但是她覺得沒有關係,謝觀不會責備她。
阮天心這樣奇怪地篤信著。
那聲音是甜的,勾連著糖絲的。但虛弱的小臉烙在謝觀的視網膜上。她一懨懨,叫人心都要稀碎,恨不得跪下來,把全世界的好東西全捧到她眼前。
謝觀用那雙漂亮的、和深情毫不相干的眼睛看著她,瞳孔的顏色深得不同尋常。
但比任何人都專注,裡面只印出了唯一一個,小小的她的影子言言。
他露出了一種沒法用語言形容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無奈,又要對她妥協。除此之外,無計可施。
然後他張開手臂,像抱一個易碎品一樣,抱住了她。
……
鄭異維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天漸漸亮起來了,疲憊在陽光裡雪糕一樣融化。
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他緩了一口氣,撥通了阮天心的電話。
「餵?」
她的聲音非常輕快、滿足,好像剛剛收到聖誕禮物的小女孩。但是鄭異維感受到一陣痙攣般的痛苦:她甚至沒有存他的電話號碼。
「是我,鄭異維。」他聽到自己說。
沒有等阮天心接下去,他逕自道:「連累到你,真的很對不起。我——」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有一陣哽咽塞住了他的喉嚨。
好像一個懦弱的從犯一樣,他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垂下頭,腦海里卻一直在回放剛才看到的場景。
凌晨三點半,他坐到了病房外的椅子上,不敢進門。
儘管他知道阮天心不會怪他,他還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一是沒有阻止席云云,讓事態變得無法控制;二是沒有及時將阮天心送到醫院,他昏頭了,只想著打架鬥毆,給阮天心報仇。
到頭來,他還只是個沒有長大、一味衝動的小男孩。
正在他反覆猶豫的當口,走廊上傳來一陣漸近的足音,引得他抬頭看。正好看見一個步履匆匆的男人,把墨鏡隨手摘進口袋。
明明穿得筆挺,但略有些風塵僕僕。甚至皮帶都支出來一截,收拾不及。
他一邊邁開長腿往前走,生風似的,一邊把皮帶抽出,再繫上。皮帶兩端相碰,發出「喀」的一聲響。
這聲響讓鄭異維回神。他愣了足足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張臉,分明是經常出現在大熒幕上的臉。
那是謝觀。
鄭異維心亂如麻,竟來不及作出反應。眼睜睜看著他掃了他一眼,推開了病房的門。
……
現在回想起那時,謝觀輕輕推門的姿態像一位騎士,朝他看過來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