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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幽靜的松林裡，莫焦焦困擾地開口道:&ldo;以前都沒有人在我腦袋裡說話。現在他們天天吵醒我。&rdo;
獨孤九凝眉不語，深邃的狹長雙眸卻冷了幾分，他將小孩前後所言與前幾日鴻御提的事情串聯起來，心念一轉便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周身氣息愈發冰冷。
莫焦焦見他不說話，不由好奇地看著男人身上恍若實質的冰寒劍意。
在旁人眼裡壓根不可能看得到之物，小孩卻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伸出小手，試探地在那層層縈繞肆虐的殺戮劍意上摸了摸，沒摸兩下便被避了開去，忍不住嘟囔道:&ldo;你身上的東西為什麼不給我摸?&rdo;
獨孤九聞言斂起眉，迅速從沉思中回過神，順著話題問道:&ldo;椒椒說什麼?&rdo;
莫焦焦又試了一次，確定男人身上那層白霧般的&ldo;東西&rdo;確實是不想碰到自己，不解地又問了一遍:&ldo;你身上的白氣不肯給我摸，可是我要吃它的時候，它也不躲我。&rdo;
獨孤九聽完便垂眸瞥了一眼自己，也不探究小孩為何會看得見沒有形態的劍意，耐心解釋道:&ldo;殺戮劍意戾氣過重，不願傷你方躲著你。椒椒少碰為好。你所言的白霧，與你平日所食用的真元並不相同。&rdo;
&ldo;不一樣嗎?&rdo;莫焦焦茫然地眨眼，認真地盯著看了一會兒，小聲嘟噥道:&ldo;它們長得一個樣。&rdo;
但小孩說過會聽話，獨孤九提醒了他便老實地收回手，乖巧地保證道:&ldo;我不碰它。&rdo;
&ldo;嗯。&rdo;獨孤九頷首。
兩人走了一段路，眼見著快要離開松林了，獨孤九忽然沉聲問道:&ldo;椒椒可是在來到此處後才開始聽見有人說話的?&rdo;
&ldo;也不是……&rdo;莫焦焦有些困難地回憶了一下，遲疑道:&ldo;一開始沒有聲音，最近就越來越多次了。&rdo;
&ldo;大致對話可還記得?&rdo;獨孤九問。
&ldo;記得。&rdo;莫焦焦說到這個就自豪地點頭，&ldo;我聽過的都能記住，只要不超過一年。你可以問我。&rdo;
&ldo;一年後會如何?&rdo;獨孤九似有所感，沒有繼續追問小辣椒聽到的秘辛，反倒放緩了聲線問起其他事情來。
&ldo;會忘記。&rdo;莫焦焦毫不避諱，他摸了摸自己戴著小紅帽的頭，彷彿在說什麼大秘密一般神秘兮兮道:
&ldo;谷主有一個很厲害的辦法，他能把我的記憶留在腦子裡，只要不超過一年，就來得及。不過……長老們說，這個方法有一個壞處，就是我的想法會一直停在保留下來的時候。就像……&rdo;
莫焦焦糾結地四處看了看，單純而不知世事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的墨色身影上，忽而眼睛一亮道:
&ldo;就像你，我現在記得獨孤九很好看，對我好，那麼只要在一年之內使用谷主的秘法，我就能記住你了。&rdo;
小孩低頭掰著細白的指頭，認真地數數，眉眼間全是誠懇，道:
&ldo;不管是一年，還是十年，或者上千年，不管你以後是怎麼樣的，只要不第二次使用那個方法，我就只會記得你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神奇?&rdo;
&ldo;……嗯。&rdo;獨孤九薄唇微抿，眸色深沉得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良久才低聲應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