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頁)
緣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因為要做一個小隔簾,希望有一個自我的小世界,我便到石家莊的花布市場去看,這次,我徹底迷戀上了那些布。麻的,棉的,甚至俏麗的化纖我也不討厭,可我更喜歡棉,棉有一種親近和貼心的溫暖,是自家姐妹,什麼都可以容忍,什麼都不嫌,棉是低調的,是溫存的,是羞澀的。
我一下認同了棉。
因為手裡的錢有限,我只買了一塊藍色碎花的棉布。
可我也喜歡那些白底紅花的棉布,我也喜歡藍色小格子的,紅色小格子的,我也喜歡那纏繞著常青藤的棉布。
我近乎貪婪地摸著那棉布,好象摸著久遠的故事、失散太久的親人,好象我從兵荒馬亂的年代一下子回到寧靜與最初。
後來,我逛石家莊最多的不是書店和音像店,我更醉心於到棉布市場,也不一定要買,看一眼就夠了。
有一塊綠色的棉布分外讓我難忘。
那是一種舊綠,因為舊,很少有人看到它的好,而上面,居然還是豔麗的紅,紅配綠是最忍受不了的顏色,可是,我卻看出它的好來,那舊綠太孤單了,所以,要配上這紅吧。
是一塊布頭,扔在角落裡,只有不到一米,我買了下來,四塊錢。僅僅四塊錢。如果不是我買下來,那個人說,我明天就會把它做了孩子的尿布。
一針一線,我用它縫了一個靠墊,然後一直抱著它,從石家莊抱到廊坊,多少年來,沒有扔掉。
如今我看到它老了舊了,更蒼綠了,更暗紅了,可是,我卻更喜歡了,那上面,有我的體溫麼有我的光陰麼?
後來有了錢,我幾乎到了瘋狂的程度,家裡的所有東西幾乎全是布藝的,沙發是藍色的,有鮮紅的靠背,是我一針一針縫的,裝信的小袋子,是有蠟染的布做的,上面,繡了我的名字。檯布,是一塊明亮的黃棉布,有黑色的花兒點綴著,神秘而雅緻。最讓人驚歎的是我的床,鋪了一張藍色的大印花布,是藏藍,是蠟染,是我親手在染缸裡一點點染成的一朵朵小花!
而那上面,鋪了一塊小它一半的布,那布是從布藝市場淘來的,舊的被面,豔紅的底子,暗藍的花,纏枝蓮的枝枝蔓蔓,不,這還不算完,還有鳳凰,還有牡丹,要多豔麗就有多豔麗,要多煙火就有多煙火。
我幾乎被這刺激的顏色燃燒起來,床上東一本西一本是我的書,康丁斯基的《論藝術的原理》,章怡和的《伶人往事》,還有畫家《夏加爾》,還有一本科學論述《比光速還快》,我願意在這顏色裡讀書,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
在看夏俊娜的畫時,我有一種看到布的感覺,非常的前世,於是,我總是會在夏俊娜這個女畫家的畫前發呆。
這些佈讓我感覺家的溫暖,我去外地,一定要去的是布藝市場去找那些等待我了太久的布。
去麗江,滿街頭的佈讓我暈眩了,我買了又買,終於背不動了。在西藏,我看到那披肩和整塊的刺繡,幾乎要驚豔、要驚叫,旅行回來,我帶的最多的一定是布!那些佈讓我感覺腳踏實地,非常有成就感。
記憶最深的是去越南和尼泊爾。
那異域風情的佈讓我開始顫抖,我知道錢帶的太少了,我會把所有的錢變成布,變成多姿多彩的裙子、包、帽子,它們都是用那麼好看的布做的!
即使家裡到處是布,我仍然還感覺到不夠,把窗簾也換成了大塊的布,抽象的幾何圖案,好象是畢加索的畫,另一個屋子裡的窗簾完全用牛仔布,連賣給我的人也張大了嘴巴說,別人都用來做這褲子,你用來做窗簾?
不可以嗎?
誰說牛仔布只能做褲子?我還用它做了圍裙,做了信箱,做了沙發罩!
我為布的痴情讓家裡的布成了災,它們靜靜地躺在我的箱子裡,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