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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小的一筆贍養費，便不再有任何聯絡了。
果然，那人沉默起來，低著頭，盯著那一袋看了半天，原本臉上開心的表情也逐漸凝固起來。
「我是買著以防萬一的。」衡寧試探道，「你要是不想，就留著給咱自己。」
溫言書慢慢鬆開了握緊的拳頭，抬眼時，情緒有些許的波動。
好半天，他才小聲地問衡寧：「你怪她嗎？」
衡寧愣了愣，下意識道：「我有什麼好怪她的？」
「因為……」溫言書似乎有些急迫地想辯解，卻半天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就是因為她，所以後來你才……」
衡寧知道溫言書心裡一直是在埋怨她的——他似乎一直把悲劇的發生和母親的苛責劃等號，這麼多年，始終都沒有邁過心裡這道坎。
但衡寧不想牽扯那麼多恩怨，只開玩笑道：「那你或許更應該怪我媽不該把我生出來。」
溫言書瞪了他一眼，醞釀了半天的情緒又憋了回去。
衡寧笑了笑，坐到他對面，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因為自己的原因，怪她對你過分嚴格、怪她給你精神折磨、怪她害你受欺負，我會支援你不原諒她，因為她確實沒有給你一個好的少年時代。」
「但你不要因為我而恨她。」衡寧說，「你這樣想，會讓我覺得你也在一直怪你自己，我不希望這樣。」
因為溫言書母親的嚴苛，所以溫言書的性格軟弱，正因為溫言書被欺負，衡寧才會揮下一刀葬送青春。
這條因果鏈上的每個人明明都不是悲劇的根本原因，溫言書卻困在上面，來來回回，反反覆覆。
「真正的元兇是校園暴力。」衡寧說，「除此之外，我不會怪任何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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