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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窗簾,江遲景不再能看到鄭明弈,與之相應,鄭明弈也無法再看到江遲景。
而為了弄清楚對面的人到底怎麼回事,鄭明弈便一直敞著窗簾,任由對面的人「監視」他。
「你觀察就觀察,」江遲景不滿道,「為什麼還要玩裸體圍裙那一套?」
虧他還以為是撿到了什麼大便宜,結果只是鄭明弈設好的套而已。他幾乎可以想像,在他饑渴地盯著鄭明弈的背影時,鄭明弈一邊煎著牛排,一邊覺得好笑的模樣。
「因為我發現對面的鄰居不是有點意思,」鄭明弈笑了笑,「是很有意思。」
「哪裡有意思?」江遲景從不覺得他自己是個有趣的人,幾乎不怎麼看書不說,看電影的品味也很俗。非要說的話,也就字寫得還行。
「長得好看。」鄭明弈給出了一個意外的回答。
江遲景挑了挑眉,端著架子道:「哦。」
「還是個助人為樂的小可愛。」鄭明弈又道。
「誰是小可愛。」江遲景皺眉道。
「總之經常看到你幫鄰居的忙。」鄭明弈道,「我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來監視我,但那段時間我很忙,也沒有多餘精力去查。」
「你沒精力去查,卻有精力跟我玩監視遊戲?」江遲景問。
「跟你玩遊戲不需要精力,是放鬆。」鄭明弈看著江遲景道,「那是我那陣子唯一的娛樂方式。」
江遲景明白過來,那陣子鄭明弈應是被吳鵬盯得很緊,全天精神高度集中,也只有晚上回家之後,能短暫地放鬆一下。
「逗我就那麼好玩?」江遲景道。
「很好玩,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愛。」鄭明弈笑道,「明明在打理庭院,我只要一開始打拳,你絕對會扔掉工具,衝到二樓的臥室裡去。」
「我哪有沖?」江遲景皺眉反駁,「我只會很矜持地走。」
聽到矜持二字,鄭明弈笑得不行,好半晌後他停下笑聲,呼了口氣道:「後來我聯絡了關偉,想把手裡的線索交給他,而那天吳鵬直接警告了我,我預感到會出事,就提前下班回到了家裡。」
「也就是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你在家裡打拳。」江遲景接話道。
「是,我看到你從外面回來,以為你是去見了吳鵬。」
鄭明弈沒有工夫去調查江遲景的背景,只拿他當監視自己的蝦兵蟹將。而他也沒往偷窺的方向上想,因為生活中正好遇上對門住著個偷窺狂的機率實在太低,加之又有吳鵬那邊的事,因此即使江遲景在家裡表現出了生活氣息,鄭明弈也會覺得那不過是他的偽裝而已。
「所以你那天在家打拳那麼狠,」江遲景莫名有點想笑,「其實是以為我去找吳鵬匯報,然後對我發洩情緒?」
「嗯。」鄭明弈應道。
「到底誰可愛?嗯?」江遲景終於找著機會捏鄭明弈的臉,「自己腦補那麼多,還單方面對我發火。」
「然後就到了出事那天晚上。」鄭明弈捏住江遲景的手腕,及時轉移了話題,「我沒有想到你會來幫我,這讓我覺得很困惑。」
「我對周圍的鄰居那麼好,為什麼不能幫你?」
江遲景簡直沒想到,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對面那位性感酷哥的心理活動竟然這麼複雜。
「所以接下來我花了幾天的時間調查你,才知道原來你跟吳鵬那邊壓根沒有關係。」鄭明弈道。
江遲景記得那晚出事之後,鄭明弈就消失了。敢情這人並不是完全消失,是在調查他的背景。
「大半年前搬來的人一直是你,沒有換過。」鄭明弈道,「你是南部監獄的獄警,以前在法院擔任記錄員,身上沒有汙點,家裡也不缺錢,不會去跟吳鵬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