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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靠牆坐下，問那男孩：&ldo;多久我會失去知覺？10分鐘？&rdo;男孩不說話，但是走近了兩步。
&ldo;過來聊聊天啊。你一個人站著也沒意思吧，你是想做什麼，好像不是要搶劫，你要殺人？&rdo;父母去世後程錦也一直在想為什麼死的不是別人，不過他從沒想過自己要去傷人。
男孩走過來在他旁邊蹲下，&ldo;你不怕我，那些人都很怕我。&rdo;
&ldo;哪些人？&rdo;程錦很想看清楚他到底長什麼模樣，就伸手去掀他的帽子，男孩也沒有攔住他，淡淡月光下男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男孩有著偏長並且微卷的頭髮，大眼睛白面板尖下巴，像個漂亮的人偶，程錦笑了：&ldo;你長得很好看。但你這樣盯著人看的話，他們還是會害怕的，如果你想別人不怕你，你就要做個正常人。&rdo;程錦在心裡說：至少你不能在意在半夜給陌生人打麻藥。
其實程錦說的話都是他的經驗之談，父母爺爺去世後，程錦有段時間也是天天面無表情目光呆板，後來時間長了才發現以前的朋友很多對他都客氣疏遠，老師也總是想要幫他做心理輔導，這個世界就是適者生存，慢慢程錦學會了不露破綻地假裝出各種表情，假裝喜歡朋友和老師的關心，假裝傷痛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淡了。
&ldo;做個正常人，假裝？我不知道……要怎樣做，我不知道怎麼笑和哭。&rdo;
程錦有些疑惑，天生的感情缺乏障礙？這一年程錦也研究過一點這方面，因為他發現自己在別人覺得好笑的事情上完全沒有想笑的慾望，感情麻木，很難感覺到有什麼事情是讓人高興的，程錦微微笑著說：&ldo;也沒關係，你可以多參考別人的各種表情，多練習很快就會形成條件反射性的習慣了。&rdo;他也是在對以前的自己說，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習慣微笑的。
男孩學著他的樣子彎彎嘴角，程錦笑：&ldo;笑的時候你的眼睛也要眯起一點。&rdo;程錦看著男孩調整著表情，&ldo;不錯，和真的笑容一樣。以後你可以看著鏡子多練習。&rdo;
&ldo;你懂得很多，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人會想殺人？&rdo;男孩也在地上坐下來。
&ldo;……&rdo;程錦確定這個男孩的確很危險，&ldo;我不知道，你沒有去找資料查過？你殺過人？&rdo;
&ldo;查過，心理變態，目前還沒有。&rdo;
程錦一怔：&ldo;你爸爸媽媽知道嗎？&rdo;
&ldo;不知道吧，我只告訴過我小姨。&rdo;
&ldo;然後她怎麼說？&rdo;
男孩保持微笑說：&ldo;然後我就一直在醫院呆到現在。&rdo;
程錦覺得自己眼睛有點濕熱，當時自己也差點被送到精神病醫院治療心理創傷，他奶奶硬是攔住不讓，他很害怕，他很慶幸自己很快學會了變成正常人的樣子。程錦問他：&ldo;那你怎麼跑出來的？&rdo;
&ldo;偷偷跑出來的。&rdo;
&ldo;你以後要好好的，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然後他們就會讓你出院了。到時你可以想去哪裡都可以，不過不要殺人，要不你一樣會被關起來。&rdo;
&ldo;只想不被抓到不就可以了？&rdo;
&ldo;會被抓到的。你身上穿的都是高檔的衣服鞋子，你應該也是住在高階療養院，肯定是有人天天看著你，你跑出來他們肯定知道。&rdo;程錦這麼說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天天出來奶奶也許也是知道的，但她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