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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句話齊悅沒有說出口,他避開了齊愈灼灼的逼視,垂下眼睛,手指無意識的揉捏著衣角,「我想當面問問他開出的條件。」
「你想通了?」齊愈再開口時聲音提高了一些。
再執拗的人被逼到極點也要識時務,她對齊悅的轉變非常滿意。
齊悅點點頭,「想通了,我必須為齊家做點什麼……才能回報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先別急著還清,爸媽還不願意承認這件事,如果他們願意,你還是能留下來的。」
這話齊愈說得輕巧,齊悅心底卻泛起苦澀。
留下來,留下來幹什麼呢,繼續假裝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扮演小少爺嗎,還是繼續留下來當齊家的棋子,誰家alpha需要就送到誰家。
齊悅艱難地笑了笑,眼底卻毫無笑意:「可是我總得知道自己是誰,不是嗎?」
齊愈沉默了,直直看著他。
到了這一步,再虛與委蛇也沒什麼意思,齊悅坦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許廷澤想要我,我可以去跟著他,求他救齊家,如果他成功了,那我以後和齊家再無瓜葛,這樣的要求,你可以接受嗎?」
這幾乎已經不能算是要求了,齊愈以為他會要錢或者要股份,沒想到只是單純的斷絕關係,齊愈之前就看不上齊悅的唯唯諾諾,萬事纏身,現在更是讓她心生厭煩。
「好,」齊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姑姑是唯一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人,等她回來,你就可以徹底擺脫齊悅這個身份,到時候你想去哪,沒有人攔你。」
齊悅抽抽鼻子,輕聲「嗯」了一聲,問什麼時候去見許廷澤。
齊愈晃了晃杯中酒,動作與齊可珍如出一轍,她挑眉笑道:「就今晚。」
齊悅沒能和容卿吃上最後一頓晚飯,他洗了個澡,從內到外都被換上了嶄新的衣服,精心做了髮型,為了顯氣色,齊愈甚至讓人給他打了腮紅。
他就像一個被精美綢帶包裹,被用心打扮的禮物。
離開酒店去許家的路上,齊悅和齊愈坐在車的後排,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許家的府邸不比其他家族氣派,靠海運起家的許氏把莊園蓋在了抬眼就能看到大海的山上,車輛蜿蜒向上,齊悅滿眼漆黑。
快到許家時,齊愈把手機遞給了齊悅,人臉識別自動解鎖,螢幕上的財經新聞還停在顧朗和江夏相談甚歡的場景。
這一幕刺痛了齊悅的雙眼,他接過手機,看都沒看一眼就放進了衣兜。
齊愈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該怎麼用,我想你自有分寸,別做多餘的事。」
齊悅心裡苦笑,自己這樣一個自身難保又毫無退路的人,哪裡還有做多餘事的底氣。
「他能留下你是最好的,如果留不下,記得問問他的附加條件。」下車時齊愈叮囑道,齊悅應了一聲,伸下另一條腿,又聽她說:「……如果遇到齊允,告訴他任性也要有個度,讓他給家裡報個平安,家裡人都很擔心他。」
齊悅聞言,扶著車門的手微微收緊。
寒冷的空氣裡,他撥出一道輕微的白氣,許久,他才低聲說:「我知道了。」
車只能停在半山的停車場裡,剩下的臺階,齊悅必須一步一步走上去,這樣的夜色中,齊悅裹著厚厚羽絨服的背影看上去格外單薄,他越走近臺階,冷風裹挾著雪花不住往他的臉上撲。
不知爬了多久的臺階,齊悅向身後望去,來時的路已經被風雪掩蓋,車燈也隱隱綽綽看不清楚,他不知道齊愈是否在看著自己,但在他聽到齊愈最後那句話時,他知道,自己能否平安回家已經不重要了。
那裡沒有期待他回去的人,已經不能算是他的家了。
【作者有話說】:唉七月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