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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年歲不一的男人相繼進了房間,沉默著一一落座。
“今天,太醫去了信王府吧。”
病榻之上的葉向高開了口,雖然已是氣若游絲,但依舊強撐著精神。
離著最近的一箇中年男人連忙上前,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回話。
“倫魁放心,信王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葉向高閉著眼睛說話:“昨日信王入宮,回府後就高燒不起,老夫是真的擔心信王被閹黨毒害啊。”
放下心來之後,葉向高也睜開了眼,作勢欲起,身邊的中年男子和臨近一人趕忙上手伺候,扶著葉向高坐靠床頭。
“諸位。”
葉向高說道:“信王無事,閹黨的末日也就到了,諸位速去信王府,擁信王入宮繼位。”
屋內眾人張望對視,之前那個報信的中年男子語帶遲疑。
“這個時候,信王府外的閹黨眼線可是不少啊,去給信王請脈的太醫剛出府就被暗殺當場。”
葉向高沒說話,另外一人忍不住哼出了聲。
“受之若是害怕,就留在這裡,我等去。”
“你說誰怕。”被稱作受之的男人當即作惱:“只是閹黨眼下已成窮途末路,為恐狗急跳牆,錢某這也是擔心諸位同仁被其所害,玉繩你因丁憂而避禍四年,豈知閹黨之殘暴。”
“我周延儒不怕!”
周延儒正氣凜然的喊道:“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也要去見信王,護著信王入宮繼位。”
眼見二人慾起爭端,葉向高強撐著病體抬手打斷。
“不要吵了,你們都去吧,魏忠賢就算想要狗急跳牆也沒那個本事了,既然信王無礙,他麾下的爪牙便不會跟著他一個沒根的太監一條道走到黑的。
你們再不去,田爾耕、許顯純這些人就該搶你們前面了。”
有了葉向高這句話,不少人心中就踏實下來。
適才還語帶遲疑的錢受之,也就是如今東林黨後起之秀的錢謙益也是趕忙表現。
一群人爭著吵著、呼朋喚友結伴去往信王府。
頃刻間,福州會館人去樓空,只留下病入膏肓的葉向高喃喃自語。
“先帝慢行,老臣,就要去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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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安宮。
這個宮殿的名字並不出眾,但住在這裡的主人卻曾經是大明朝有能力呼風喚雨者之一。
奉聖夫人客氏。
也就是天啟皇帝的乳母。
曾經的客氏享盡了榮華富貴,狂妄的為所欲為,而今的她,褪去權力光鮮的外衣後,只是一個尋常不過、人老珠黃的中年婦女,蜷縮的躲在這深宮中惶惶不可終日。
她的大靠山、保護神,不在了。
唯一能寄託希望的,只剩下一個,不,半個男人的魏忠賢。
陰冷甚至是帶著森然的殿宇內,客氏見到了魏忠賢,一個滿臉陰翳又帶著幾分憂心的削瘦老太監。
“聽說,朱由檢那個雜種沒有事。”
客氏一上來就是質問:“你不是說,昨日已經投了毒嗎,朱由檢怎麼還能活著。”
“咱家也不知道。”魏忠賢垂目:“可他沒有死。”
“他不死我們就要死!”客氏像個瘋子一樣嘶吼:“讓田爾耕、許顯純帶錦衣衛去殺了他,殺了他!”
魏忠賢冷冷的抬頭看了客氏一眼,後者頓時如同被攥住咽喉的畜生一般,所有淒厲戛然而止。
“你現在還指望田爾耕、許顯純?這兩條狗都是白眼狼,喂不熟的,先帝走了,他們也開始待價而沽、左右張望了,不殺咱們倆去到朱由檢那裡邀功還是懾於咱家多年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