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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軍辦公室裡的氣氛很靜，靜得只能聽見空調的嗡嗡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
他的面前是一份市場部的季度報表，資料清晰而工整，可他盯著看了足足十分鐘，卻一個字也沒記住。
腦海中不斷浮現的，是天道集團發放現金的影片畫面，那一捆捆現金被抬下車，員工歡呼雀躍的模樣彷彿就在眼前。
“發錢發到這種程度……”潘軍低聲嘀咕著，語氣裡帶著一絲複雜的羨慕。
他拿起手機，翻出王卿的號碼。看著螢幕上的名字，他的手指在撥號鍵上懸停了幾秒，又遲遲沒有按下去。
“要不要問問他？”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華廠和天道集團的合作算得上緊密，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唇齒相依。
潘軍想著，王卿這麼大手筆，作為合作伙伴，能不能順便也沾點光？
然而，一個聲音在腦海裡潑了冷水：“不行，隨便開口可能會適得其反，萬一被他覺得華廠在蹭熱度，那豈不是把關係搞僵了？”
潘軍心裡五味雜陳，幾次想撥電話，最終還是長嘆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回桌上。
“算了，看看情況再說吧。”他自言自語，努力讓自己回到報表上，可心思卻再也收不住了。
相比起潘軍的糾結，華廠的普通員工則是毫無顧忌地把心中的羨慕化作了討論。
午休時分，員工們三三兩兩聚在食堂裡，一邊吃飯一邊刷著手機，熱議著天道集團發錢的事情。
“你們看了嗎？天道集團今天發了十萬塊現金給每個員工！”
一個年輕小夥子興奮地揚起手機，螢幕上正播放著天道集團門口的盛況——運鈔車一字排開，安保人員荷槍實彈，而員工們滿臉激動地排隊領錢。
“拉運鈔車發錢？真的假的？”
坐在對面的大姐抬起頭，滿臉驚愕地看著他。
“真的，我還有影片呢，你看！”小夥子把手機遞過去，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
影片裡，那一箱箱現金被抬下車的畫面太過震撼，紅彤彤的鈔票堆得像小山一樣，散發著讓人眼熱的光芒。
“這也太牛了吧！”一個年輕女孩瞪大了眼睛，“人家老闆簡直是神仙，咱們華廠的老闆什麼時候能學學？”
這句話一出，立刻引來了一陣附和。
“是啊，我們天天加班加點幹活，年底發個購物卡都要扣稅！”
“人比人氣死人，唉……”
不過，也有人冷哼了一聲，潑下一盆冷水：“別想了，咱們華廠什麼情況你們不知道嗎？賬上能湊夠發工資就不錯了，還想十萬現金？做夢吧！”
“誰說不是呢！”
另一個資深老員工接話，“我們廠現在產品剛起步，能有合作伙伴拉著咱們走就不錯了，還想發獎金？你們也太天真了！”
“而且，咱們有一萬人...體量都不一樣。”
雖然老員工們說得現實，但年輕人們卻仍然不死心，目光閃爍著希冀。
“可是……”那個年輕女孩小聲道，“咱們和天道集團不是關係很好嗎？要是他們老闆也覺得咱們辛苦了，會不會順便……”
她沒說完，但眼神裡的期待已經寫得明明白白。
“順便發點獎金？”旁邊的人聽完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怕是天方夜譚吧！不過，說實話，要是真發了，我也不會拒絕。”
食堂裡響起了一陣鬨笑，但笑聲裡卻夾雜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期待。
回到辦公室，潘軍仍然無法平復心情。
他聽見外面員工們的議論聲，心裡更是複雜得很。
最終，他還是拿起了手機，撥通了王卿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