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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慰……媽媽。
沈流雲無聲地念著這兩個字。
他想起剛剛看過的新郵件,杜雙盈在郵件裡簡短地告訴他上一封郵件發錯了人。
他打過去一個電話,想要告訴杜雙盈自己來了挪威,但電話被拒接了。
不需要再打過去,也不需要再追問什麼。
無覺無察間,臉似乎變得冰涼,他疑心是窗戶沒關好,有雪飄進來了。
沈流雲的喉結輕輕滾動。他想好了。
如果這次能活著回去的話,他想要和聞星見一面。
如果聞星記得給他帶薑餅人,那就可以再多見一面。
當然,不記得也沒關係。
畢竟他只是想見聞星。
這麼想著,他抬起頭,想要對聞星說:等我回去,我們見一面好嗎?
可他抬起頭才發現,影片畫面中的那人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已然困得睡過去了。
聞星的睡顏安靜乖巧,沈流雲猜他小時候上幼兒園會因為睡姿良好而收穫很多小紅花。
沈流雲抬起手,隔著螢幕輕輕地碰了碰聞星的臉。
在這個瞬間,他心裡缺失的一塊好像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溢。
大雪讓他錯過了極光,也沒能見到母親,但他依然擁有了一塊屬於他的薑餅人,香甜溫暖的,只屬於他的。
【作者有話說】
保羅·策蘭的《冬天》
48·彩虹房
下船之後,沈流雲打了一輛車。
依照應春和給的地址,一小時後,他來到醫院門口。
也不知是什麼緣故,他這一年裡來醫院的次數比過去幾年加起來得都要多,且情形一次比一次慘烈。
因而,矗立在眼前的建築也猶如吃人的洞穴般可怖起來,走進去跟走上斷頭臺沒什麼兩樣,同樣都是等待宣判。
落在身上的陽光愈發燥熱,沈流雲卻覺得自己被曬得出了一聲冷汗。
他哆嗦著從口袋裡摸出煙,挪到樹蔭下安靜地抽完一支菸,這才走進醫院的大門。
看病的流程倒不復雜,無非就是掛號、身體檢查以及醫生問診,只是多出一項心理測試。
診斷書出得比沈流雲想象中要快,快到他還沒做好準備,那張紙就到了他的手中。
“你目前還是中度的,暫時不需要住院。但我看你整體上有中度轉重度的傾向,所以在治療方面,需要先採取藥物治療加心理治療的方式來控制。之後如果情況 有所好轉,我再給你適度地調整治療方式。”
醫生的話仍在沈流雲的耳邊飄蕩,但當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坐在心理治療室的門口了。
長廊安靜又空蕩,沈流雲的後背緊貼著牆面,再度感覺到寒冷。
許是醫院的資源有限,這層除了設定心理治療室,還有提供給病人的病房。
忽然的,一陣喧鬧聲打破了長廊的安靜。
沈流雲循聲望去,看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男孩號啕大哭著從病房裡跑出來,沒跑幾步就摔倒在地,哭得更加厲害。
緊接著,有個中年婦人慌張地從病房裡出來,用手去拽地上的孩子,想把孩子拽回病房裡去。
有護士見狀立即上前勸阻:“家長,您先鬆手。您不能這麼拽孩子。”
哭聲、爭吵聲、打罵聲混雜著撞進沈流雲的耳朵裡,不一會兒便令他頭疼欲裂。
眼前的情形漸漸扭曲變幻,場景仍是空曠的長廊,只是人變了。
座椅上坐了個安靜的小男孩,沒多久,有人牽著他的手將他帶進了一間小房間。
那間房間被粉刷成五顏六色,裡面放了積木、沙盤、瑜伽球等各種玩具,比起它實際的用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