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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儘管有些礙手礙腳,卻還能一直安穩地待在茅坑裡。
蔡澤當年從燕國布衣一躍成為秦國宰相,也算是暴發戶出身,但他偏偏對其他暴發戶懷著濃厚的敵意,很是看不起。呂不韋拉攏過他,不成,反遭其譏笑。當近日嫪毐在秦國政壇強勢崛起時,也曾試圖籠絡蔡澤,蔡澤拒絕他時,不僅譏笑,更是再加上了辱罵。越新越大的鈔票,越惹人喜歡。越新越大的暴發戶,越招人憎恨。
可想而知,李斯作為呂不韋的人,在蔡澤手下做官,境遇將是何等悲慘。蔡澤定然會像防賊一樣地防著他。蔡澤對呂不韋都敢使絆,對一個小小的李斯,那還不得又踩又壓,打成人渣,也好給呂不韋一個教訓:別再派人來了,在我這裡,你呂不韋說了不算。
李斯罵完娘之後,慢慢冷靜下來,開始審視事件積極的一面。相國府終非久留之地,現在去到王宮,雖說只是任郎官而已,但好歹是個官,有個名分。自己畢竟也算是邁出了第一步,成功地進了官場,而且不用出賣色相,也不用花錢買道,荷包裡還先淨落五百金的活動經費。只要能進這個當官的圈子,領到當官的執照,萬事都好商量。孔子曰:&ldo;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rdo;我李斯曰:&ldo;官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rdo;巧合的是,郎官的職責還就是執鞭御車。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
【5官場初體驗】
呂不韋的薦書擺在了蔡澤的案頭。蔡澤一眼掃過,輕哼一聲,又斜眼打量李斯。李斯也回看著蔡澤,但見他長相甚是怪異,曷鼻巨肩,魋顏蹙齃,令人望而生厭。
蔡澤將薦書遠遠拋開,道:&ldo;相國親筆為汝寫薦書,想必汝有過人之能。&rdo;
李斯道:&ldo;李斯一無所長,相國錯愛而已。&rdo;
蔡澤冷笑道:&ldo;明人不說暗話。相國用意,你我皆知。切記,此乃王宮,非相國府第,言盡至此,汝好自為之。&rdo;
李斯怏怏告退。蔡澤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如安分守己,看在呂不韋的分上,也不難為你;倘若要惹是生非,陰謀詭計,對不起,相國也袒護不了你。
算起來,李斯已經換過三次地方。從上蔡到蘭陵,再從蘭陵到相國府,再從相國府到王宮。孟母三遷為教子,李斯三遷為做官。如今,李斯已經三十三歲,方才正式踏上仕途,開始了卑微的郎官生涯。可謂入行既晚,起點又低。
秦王嬴政三年這一年,李斯的人生充滿絕望,灰暗無光。多年之後,李斯已是權勢無匹、兒孫繞膝,他滿可以帶著愉悅的口氣向孫子們談起這段艱苦的歲月,孫子們聽過一笑,渾不在意,爺爺所受的苦難已是陳年舊事,和他們毫無關係。他們生來便已富貴,何必問其出處,只須泰然享受即可。
&ldo;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rdo;每讀此詩,悲不可抑。而王宮之深邃,更非侯門所能及。李斯置身其中,只如蜉蝣於天地,滄海之一粟。和做舍人時的自由散漫、無所拘束相比,做郎官不啻是在下地獄。
郎官為軍職,實施的是軍事化管理。當過兵或受過軍訓的人,應該能夠體會新兵的艱苦。李斯新兵報到,一上來就是半年的高強度軍事訓練。教官得蔡澤授意,更是對李斯百般刁難,幾欲置其於死地。李斯雖然心裡委屈,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幸虧他身子硬朗,又兼如散財童子般地廣施錢財,打通關節,這才有驚無險地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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