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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賭服輸···願賭服輸」丁凱復把這四個字在嘴裡來回嚼著,驀地,又坐起來扶額低笑,肩膀一聳一聳。
等笑夠了,他腳用力往地上一跺,雙手扯著西服前襟,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把自己給提溜起來。像個殭屍,膝蓋都不打彎兒,一步一挪地走到視窗。
皮鞋在這白爛的雨水裡泡著,心也泡著。
腳邁一步。心跳一下。都咕嘰咕嘰地往外冒沫子。
鞋冒白沫子,心冒紅沫子。
警笛越來越近,停在了教堂門口。砰砰的車門聲,雜亂的腳步聲。
餘遠洲從地上骨碌起來,快速跑到大門口,將椅子堆到門前擋著。
「餘遠洲!!」丁凱復忽然喊他。
他轉過頭,就見丁凱復踩在窗框上,扯出胸口的白色口袋巾,鋪上胸膛。
斜邊對摺成三角,底邊向上捲成筒。又把筒滾成卷,最後摁到腦殼的傷口上,任由血液將絲巾染成紅色。
他緩慢而鄭重地伸直手臂,將那朵「玫瑰」遞了出來。
嘭嘭嘭!教堂門被大力拍打。
「走!!!」餘遠洲沖他吼道。
丁凱復不動,仍舊固執地遞著。高大的身軀直挺挺地立在風雨裡,像個虔誠的信徒,把心臟獻祭給他的主。
門一鼓一鼓,眼瞅著就要被撞開。
餘遠洲狠下心不再看他,轉過身死抵著椅子。垂著頭,從腔子裡爆發出絕望的怒吼:「我讓你走啊!!!」
哐當!!!門被大力破開,穿著防彈服的警察魚貫而入。
餘遠洲被慣性衝擊,踉蹌著向後摔倒。顛倒混亂的視線裡,窗邊已沒了人影。
滿地的碎玻璃上,徒留一朵血玫瑰,在淒風苦雨裡孤獨地綻放。
作者有話說:
下部第四刀《婚禮》砍完。各位還好嗎。其實也沒有很虐吧感覺。都收拾收拾洗把臉,接著砍了啊。下週四開啟最後一個篇章,最甜且最虐的一把大刀:《血玫瑰》
舞臺搬到非洲的奈及利亞,看大狗怎麼腳踏七彩祥雲~
追到這兒,估計都知道灑家沒有柔情,主打就是離譜(劃掉)刺激。下一篇章也是大場面,都扛住了嗷!畢竟我的腰子不要緊,把你們砍懵才要緊(???)
至於甜蜜戀愛,he後會有嗷!雖然我也不知道算甜蜜,還是算搞笑丟人···可以先給一個小劇透:大狗婚禮在d城架了1314個彩虹門,一個門上貼一句土味情話(洲:破b地球,永別)
第九十九章
人和人的緣分,有時候就是戛然而止。
所以當姜楓開始夜不歸宿時,餘遠洲知道自己該走了。
非親非故的男女,甭管私底下處得多清白,什麼藍顏紅顏,擱外人看那也不正經。他本就辜負過人家,萬不能再把人家的新物件給攪黃了。
從作出決定到搬走,餘遠洲只用了兩天。姜楓留來留去的,臨走還站門口撕巴半天。
但餘遠洲到底還是走了。
獨慣了的人,都有一個特點。說好聽點叫識趣,有邊界感。說難聽點,就是生分,冷。
就像他離開lda家一樣。臨走時千恩萬謝,眼底含淚。可真轉身了,頭也不回。
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房子租,餘遠洲先找了個便宜民宿住著。
專門為了旅客而造的房子。大長趟的平房,全都是一居室。鐵骨架構,石膏板牆,既不抗風也不抗凍。
餘遠洲每天下班回來,開房門就跟開冰箱門似的。床,桌子,衣櫃,牆上掛的畫,都又薄又假,像櫥窗裡的樣板間。
這天半夜,他又被凍醒了。越睡腳越冷,在梆硬的被褥裡發麻。
想去泡個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