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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兩三分鐘,就見樓裡出來倆人。撐著黑傘,都穿著淡藍色的半袖警服。稍矮那個晃著肩膀,瘦高那個略彎著腰。就沖這走路姿勢,餘遠洲一眼就能判斷出哪個是頭兒。
他衝著矮的那個堆起笑臉:「楊科長,您好。給您添麻煩了。」
楊科長臉上也掛著客氣的笑:「餘先生是吧。阿軒打過招呼,給你安排了。先進來,跟著走下手續。」
倆人跟在楊科長身後往裡走,都有點拘束。楊科長本人倒是十分和善,不停地找話講:「這雨大啊。完事兒來我屋喝點茶,等雨停了再往回走。」
「好。真是太麻煩您了。」餘遠洲嘴上附和著,眼睛四下打量。白牆刷著一米高的綠漆,地上鋪著米黃顆粒的水磨石磚。八九十年代的裝修,自帶一股嚴肅的冰冷,讓人心尖子都跟著毛。
他在對話裡找了個空檔,把手裡的禮給了出去。楊科長掃了眼,是盒蟲草。不便宜,但沒到賄賂的地步。他客氣了兩句,也就收下了。
餘遠洲趁熱打鐵地指了下手裡的黑袋子:「我給拿了點換洗衣服,合規定嗎。」
楊科長爽快地點頭:「沒有拉鏈和繩子就行。「隨後吩咐身旁的瘦高個,」小李,你給安排下。」
幾人又站在樓梯口客套了幾句,楊科長留下小李陪著,上樓走了。
做了審查手續,餘遠洲和姜楓被安排進入會見區。一長趟的小格子,一個格子配一個木門。屋和門等寬,當間兒一把木頭椅子,並排都坐不下倆人。
椅子對著個一米來高的水泥臺,臺上焊著青白的鐵欄杆,欄杆後放著個鐵圈椅,鐵圈椅後是一扇帶窗鐵門。
餘遠洲想讓姜楓坐著,姜楓連連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嫌棄:「我可不跟他臉對臉。像我和他有啥關係似的。」
餘遠洲無法,只能拉開椅子坐下了。姜楓回身關了門,抱著胳膊站在他身後。
等了兩三分鐘,對面的鐵門被拉開,所警領著丁凱復進來了。還穿著那個蛇紋襯衫,皺巴巴的。外面罩著看守所的黃馬甲。麻袋片似的醜馬甲,人都跟著顯髒了。
他眼底青黑,下唇中央一道乾涸的血線。臉垮塌著,沒什麼精神。還沒等坐下,就緊著問餘遠洲:「傷嚴重不?有沒有腦震盪?」
「沒有。就劃破點皮,指甲蓋長。」
餘遠洲摘了漁夫帽,給丁凱復看他的紗布。圓鼓鼓的,罩在白網兜裡,像塞了個糯米餈。
丁凱復盯著餘遠洲的禿瓢,盯了足足七八秒。
驀地,他笑了下。笑得很是溫柔。
不過就這麼一瞬而已。下一瞬他的臉就沒了表情,像是扣了個泥塑面具。他清了下嗓,坐到鐵圈椅裡。所警解開他的左手銬,拷到左邊的鐵圈上。
餘遠洲看著這樣的丁凱復,莫名覺得心酸。「能不拷嗎?」他問。
還不待所警說話,就聽丁凱復冷聲道:「該拷拷。我配合。」
所警拷完也沒走,站在丁凱復身後,看樣子是要監聽。
餘遠洲本想問問能不能單獨談,又作罷了。他和丁凱復之間的爛帳太多,有兩個外人在,激動了也不至於口不擇言。
他整頓了一下措辭,開口道:「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我想和你心平氣和地談談。」
丁凱復搓著手指,歪頭看他,口氣不鹹不淡:「行。談吧。」
餘遠洲站起身,對丁凱復鞠了個躬:「我爸的事,我錯怪你了。我為之前對你的誤會道歉。對不起。」
丁凱復怔了,臉上的面具開始鬆動。
「季同的事,謝謝你的彌補,我很感激。」
「我得抑鬱症的一年,也謝謝你的陪伴和關照。」
這三句話說完,丁凱復徹底繃不住了。他好不容易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