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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遠洲要上來扶,段立軒抬手製止:「往後稍!」
話音未落,丁凱復又攻了過來。手上拳拳直突中線,下盤腳步連連進攻。鏟,踩,撩,纏,不讓段立軒站穩一秒。
段立軒也不是省油的燈,假動作紛雜,真招又狠毒,主打的就是一個「髒」。
兩人幾乎就是貼身肉搏。你跳腿我劈頭,你格擋我掃腿,你截我胳膊,我轉腕鉤掛。
段立軒比丁凱復矮了一截,體重自然也較輕。力氣不佔優勢,一旦被拍到手腕,刀必然脫手。
他也知道自身弱勢,不硬剛,只是躲。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尋找機會。
兩人來回走了幾十回合,丁凱復再生猛,也會累。他的速度慢了點,雖然只有微不可查的一點,也被段立軒抓住了時機。
段立軒衝著他門面就是一個正手下劈。
丁凱復笑了。極快的一下,他抬手硬捱了這一刀,隨後換取位置抓住了段立軒的持械手。
結束了。
在格鬥中被抓住持械手,基本沒有翻盤的可能。
生死關頭,局勢瞬間反轉。
就見丁凱復高大的骨架像是被爆破的塔,轟然坍塌。
餘遠洲站在他身後,雙手握著電擊槍,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
段立軒長出了口氣,露出個劫後餘生的笑:「最大檔?」
餘遠洲點頭:「最大檔。」
這時樓梯間傳來紛雜的腳步聲。段立軒跑去鎖安全通道的鐵門:「摁電梯!!」
餘遠洲在電梯按鍵上狂戳了好幾下。
忽然褲腳一沉,他心也跟著一沉。
丁凱複眼睛已經對不上焦,但還是死瞪著不肯閉上。
這時段立軒也跑回來了。看丁凱復還沒死透,揚刀就要攮。
餘遠洲拉住他:「二哥,我來。」
段立軒把刀遞給他:「你來?」
餘遠洲沒接刀。而是蹲下身,揚起帶著指虎的右手,衝著丁凱復的臉揍了一拳。
丁凱復被打得偏過頭。臉上出現片刻的空白,隨後是一種恐怖的猙獰。
餘遠洲沉聲問他:「疼嗎。屈辱嗎。」
丁凱復瞪著餘遠洲,嘴唇顫抖,像是門上將破的閘。
「你最好…別再…讓我逮到…」
餘遠洲眼神一變,揪起丁凱復的領子,咬牙切齒地揍起來。
手上拳拳到肉,嘴裡如數家珍。
「閉嘴!我不愛聽!我這人沒度量!今天就讓你吃個教訓!裝什麼清高!天生給我乾的浪貨!給你臉的時候!你也要有點自覺!」
餘遠洲拽著丁凱復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拎到自己臉前,和他鼻尖相對:「這些話,好聽嗎?你的韓老師,有沒有教過你「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丁凱復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餘遠洲與他對視,試圖從他眼睛裡找出一點點懺悔,哪怕只有一點點。
可惜沒有。有的只是驚愕,不甘,憤怒。
餘遠洲表情緩緩消失,臉上浮現出一種平靜。他鬆開手站起身,摘掉眼鏡用衣服下擺擦拭。
和劉曉雯的對峙已經讓他成長了。人的悲喜永不相通,所有人都只能同情自己。
既然註定無法互相理解,那就互相傷害吧。懺悔憐憫皆是虛無,真實的唯有加諸於自身的痛苦。
餘遠洲擦著眼鏡,緩緩道:「我知道,你很厲害。和你周旋這麼久,我一回都沒贏過。我也知道,如果這次我再輸,可能連命都得賠上。但我仍舊要這麼做,你知道為什麼嗎。」餘遠洲雙手舉著眼鏡在燈光下打量,像是託著個聖杯,一丁點兒的髒汙都是對神的褻瀆。
「因為我要讓你覺得痛。讓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