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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野打小就認識齊意,樓上樓下的住著,想不認識都難。
齊意只比他大了幾個月,卻很有哥哥的樣兒,帶著他玩兒,一點不嫌棄他愛哭鼻子。
方野小時候是真愛哭,想起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摔倒了會哭,做噩夢了會哭,沒吃到冰棒兒會哭,被別人欺負了更是會哭得驚天動地。
齊意蹲在他前面,輕輕撫著他的小手,安慰著:“告訴意哥,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
齊意的父母在外地做生意,開過超市,賣過服裝,後來輾轉去了青海開餐館,荒涼的國道旁,夫妻店,生意還不錯,顧客大多是路過的貨車司機。
其實也沒什麼別的選擇,那個破地方,前後兩百公里荒無人煙,能堅持下來的人,也是靠著咬緊牙硬挺過來的。
當然,賺的還不錯。
齊意住在爺爺奶奶家。
父母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幾天,平時不聞不問,在那幾天用大堆的禮物和大把的零花錢,試圖換來兒子的親。
當然換不來。
齊意打小就心裡有數。
他覺得只是把孩子生下來卻不管的父母,那就不是人。
所以他羨慕方野能有父母陪伴,能隨意撒嬌隨意哭,當然他也並不知道他們對女兒做了更加殘忍的事。
方甜是個秘密,誰也不知道。
方野自己還小,根本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他無憂無慮的長大,卻不知道自己的無憂無慮是另一個人的忍辱負重換來的。
可終究是長大了。
和齊意一起去學跆拳道,眼看著他參加市裡比賽,省裡比賽,就連全國比賽都取得了名次。
省隊的教練找過來,勸他走職業路線,說他前途不可限量,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說的天花亂墜,卻也沒跑題,都是事實。
說的遠在外地的齊意父母都動了心,不年不節的關了店,特意趕回來。
齊意不去。
無論別人怎麼勸,他就是一句,我不去。
就連方野都勸他,國家運動員,多好啊,以後出國比賽,特別長臉,那麼多好大學,隨便挑。
齊意耐心的跟他解釋,他說他喜歡物理,要學天文,如果走了體育這條路,就算是走岔了,拐多大個彎兒,都拐不回來了。
齊意心裡有決定,而且一旦決定了,誰也勸不了。
父母帶著遺憾回去,很快處理了店面,搬了回來,在他們心裡,終於隱隱意識到,僅有的一個兒子,已經和他們生疏了很遠,再不親近一下,那就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了。
有點晚,但總歸還是意識到了。
方野也不再勸,反正齊意做什麼,他都很支援,他們在一個初中,方野學習不好不壞,能跟得上,但又不是那麼認真,跆拳道在省裡的比賽取得了第二名,但也就此止步,不練了。
唯一說的出去的是人緣好,男生女生打成一片,生性裡帶著北方人特有的親近,但又能適度的保持著距離。
這樣一個成績不算好的人,竟然也當上了班長,而且是全班同學票選出來的。
含金量很足。
這是齊意說的,可不是方野自己吹牛。
當然他聽到這話心裡暖洋洋的,齊意的肯定比其他人都重要。
齊意的父母回小城繼續開餐館,生意好的不行,才兩年就開了四家分店,完成了原始積累。
他們家買了大房子,還買了好幾處門市租出去,正在考慮再開幾家分店,還要進軍省城呢。
齊意沒有搬去那個大房子,奶奶去世了,他就和爺爺這麼住著,一老一小倒也過得不錯,反正就算回了家,也沒人管他。
空蕩蕩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