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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朝兮與吳邪再未說過話,一路上,就只有血屍偶爾會發出特有的“咯咯”聲,直到他們看到熟悉的巨大鎖鏈。
時隔多年,這裡的場景並沒有過多的改變,頭頂上方,可以看到許多條鎖鏈連線著地下山谷的兩端,無數的人面怪鳥高踞其上,頭顱蜷縮在翅膀之下,同樣正在沉眠。
吳邪把手電光線調整到最集中也最明亮的狀態,就在前方不遠處,青銅門上繁複陳舊的花紋映入眼簾。
門外還殘留著陰兵的甲冑,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巨石,坐下來暫歇。
不知為何,血屍在此處格外的安分,竟鬆開了朝兮的手,僵立著一動不動。
朝兮捏了捏痠痛的手指,吳邪在他的身邊坐下來,把手電關了節約電量。山谷頂部的一片黑暗裡,就出現了繁多閃爍的星光——那是蚰蜒的眼睛。
蚰蜒畏懼著青銅門,哪怕感覺到了獵物存在,也不敢爬下來。
意識到了這一點以後,他們更加放心休息了,一開始,還是沉默著喝水吃東西,沒過一會兒,吳邪就側身倒了下來,枕著朝兮的膝蓋,睡得很香。
朝兮起先還算精神,時不時警覺地用手電觀察一下四周。後來也不知是不是被吳邪的鼾聲所感染,他的眼皮越來越重,昏昏沉沉地垂首眠去。
在這樣壓迫性極強的環境下,夢境卻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夢裡是他好幾年沒有夢到過的藏族少年。
這個夢與以往不同,不再那麼真實,沒有藍天白雲綠洲河水,目之所及,是重重疊疊的白色濃霧,伸手不見五指。
楊周那俊俏的面容就出現在濃霧裡,飄飄渺渺的,一時之間,朝兮竟不能判斷,這是因為他在青銅門附近才自然而然的發夢,還是楊周又私自進入了自己的夢境。
朝兮在夢中思索片刻,排除了後者。因為楊周在青銅門裡,如果他悄悄附在自己的身上出來了,那沒道理五年來都沒入夢相見。
那麼,就應該是有所思而有所夢吧。
話說起來,朝兮倒的確有些擔心,不知道自己離開青銅門後,張起靈過得如何,會不會太過無聊,會不會被楊周那小屁孩兒欺負?
青銅門裡沒有日曆,張起靈會不會記錯了出門的日子?
他陡然有些擔心,張起靈的記性本來就不好,會不會在裡面失魂症發作,把他們都忘了?亦或者乾脆忘了自己要出門,永永遠遠地待在裡面?
如果是前者,朝兮固然遺憾,但張起靈也不是沒忘記過他……大不了重來一次。
如果是後者,那他就算拿著鬼璽再進去一回,也要把張起靈帶出來。
就這麼想著,等著,夢中楊周的面容漸漸模糊散去,還以安樂的睡眠。
*
未知多久之後,朝兮再度被吳邪嘰嘰哇哇的鬼叫聲給吵醒。
朝兮確信自己沒有起床氣,但凡吳邪發出一些人類的動靜,他都不至於隨手把手電筒丟出去砸人。
“嗷呦!”
又是一聲慘叫,朝兮睜開眼睛,看到幽幽火光之中,胖子捂著腦門兒上一個明顯在膨脹的腫塊,怒道:“大爺的!是天真吵醒你,你丫倒是打他啊,打我幹嘛?”
朝兮冷冷一瞥,剛剛出言不遜的胖子就消停把嘴閉上了,扭過頭繼續生悶氣。
一旁的吳邪恢復鎮定後,極是慚愧地瞄了他一眼,尷尬地說:“我……我只是做了個噩夢,不是故意的……”
一直以來吳邪的精神都太過緊繃了,又到了這種步步殺機的地方,做噩夢倒也是正常的。
朝兮喘勻了氣,左右掃了一眼,老狐枕著槍在睡覺,血屍仍然僵立不動。對面只有胖子和白蛇,沒看見解雨臣,朝兮遂問道:“小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