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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胖子吃痛,捂著腦袋,小聲說:“不是……他二大爺,你看那邊。”
說話間,胖子就扭開手電,集中光束,照向了河灘的另一邊。以朝兮的眼力,可以看到河灘與巖壁的交界處,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人形的不明物體,一動不動。
吳邪在黑暗中視力不佳,拿起胖子脖子上掛著的望遠鏡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名赤裸的老人,渾身的面板像乾枯的老樹皮,呈現出詭異的絳紫色。
他顫抖著嗓音驚呼:“這是……四阿公?”
話甫落,身側有一陣寒風掠過,他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謝朝兮毫無顧忌地衝了出去。
一步,兩步,明明是跑步的動作,卻步步沉如灌鉛,連胸膛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幾十米的距離,卻漫長得好像是過去幾十年的光陰。
血屍面壁,煢煢孑立。
他頗躊躇了片刻,才緩緩地伸出手,扳過了血屍的肩膀,終於看到了真容。
傷痕累累的桃花眼,依然不見一片桃花。
胸口的破洞裡烏黑一片,裡面散發著濃烈的腐臭氣息,而他恍若未聞,按著血屍的肩膀慢慢躬下身去。
吳邪等人追趕而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強悍如鬼、不可一世的張家老妖怪在血屍面前低下頭顱,身體不自然地抽動著,隱隱有哽咽的聲音響起。
吳邪與胖子面面相覷,確認這並不是他們的錯覺。
四周是如斯的安靜,連魚兒在水裡遊動的聲音都如此輕微,以至於那哽咽越來越明顯,他們不知所措,更無人敢於開口。
吳邪看著血屍的身上,隱隱還能看到一些青色的紋身,單憑這,他也能確認這具血屍是四阿公了,更不必說那鼻子上熟悉的刀疤了。
謝朝兮和四阿公……看起來很相熟?
吳邪立刻想起了第一次在雲頂天宮見到謝朝兮的時候,當時順子受三叔的指派,設計分開了他們和四阿公一行。原本謝朝兮是可以留下跟他們一起的,可不知怎麼的,謝朝兮突然就追著四阿公的方向離開了。
為什麼呢?
好像是謝朝兮在大頭屍胎的碎塊中發現了四阿公的鐵彈子,之後就受了刺激一般……鐵彈子是四阿公特有的殺器,吳邪幼時曾聽爺爺說過,就跟九爪鉤一樣,是四阿公的象徵。
鐵彈子,九爪鉤……九爪鉤也在謝朝兮手上……再加上那年在長沙,謝朝兮震懾三叔手底下盤頭的那些話……
吳邪總歸是有些聰明在身上的,很快就推演出了事情大概的模樣。
謝朝兮……大抵是很多年前,就與四阿公認識吧,就像跟他爺爺、跟霍仙姑一樣。
闊別多年後,他們偶然在雲頂天宮重逢,謝朝兮卻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四阿公,直到發現了鐵彈子。後來,四阿公意外死在這裡,謝朝兮就拿走了九爪鉤,留作紀念。
可這都不是重點。
吳邪看見謝朝兮背影中透著的悲傷,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能感覺到,謝朝兮跟四阿公,和謝朝兮跟他爺爺,究竟是有些微不同的。
而那是他永遠無法觸及的往昔,是比他的年齡更加久遠的從前。
吳邪從未有如此憎惡這種代表著過去時的詞彙。
更可笑的是,他來不及趕上過去,也終不能擁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