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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的日子過得平淡而迅疾,日升日落,春去秋來,猶如西方佛陀的彈指一揮,三年,轉瞬即逝。
朝兮從山外面回來,在院中放下揹簍,把採購的米麵油等食材一一翻出來,放在竹匾上,趁著中午難得的大太陽,曬曬悶了幾天的潮氣。
吊腳竹樓的廚房設在外面。竹門吱呀一聲開了,齊小黑的腦袋從裡面探出來,驚喜道:“朝爺回來了?正好,洗洗手,馬上就吃飯了。”
齊小黑還保留著一些老北京人的習慣,喜歡叫朝兮為“朝爺”。
原本,朝兮是準備收齊小黑當徒弟,讓他管自己叫師父,但齊小黑不肯,非說朝兮看起來沒比自己大幾歲,叫師父顯得老氣又俗氣。
兩相權衡,便改成了“朝爺”。
雖然朝兮聽著這稱呼,不像徒弟,倒像夥計了。
但他沒那麼講究,管它徒弟夥計的,日日照常教本事也就罷了。
“……把我那竹葉青燙一壺。”
朝兮吩咐著,人卻沒有動。
他從衣服的裡兜掏出一封信,展開來讀。
信是陳皮寫的。
陳皮這幾年似乎格外忙碌,自從把齊小黑帶回來,就沒見他來山裡,只有每半個月一封信是雷打不動的。
用陳皮的話說,怕哪天死在地下了,朝兮卻不知道,過清明瞭也沒人記得給自己上墳燒紙。
但因為他山南海北行蹤不定,朝兮也沒法兒給他回信,就趁著每半個月一次出去採購物資時,順帶去趟郵局,把信帶回來看。
時光荏苒,隨著年紀的增長,陳皮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已經不會在信裡寫那麼多露骨的語句,只有平淡、直白卻真誠的思念。
聽說現在道上的人都叫他“四阿公”,九門其他幾位當家則叫他陳皮阿四。不管怎麼說,這位九門四爺的名頭是深入人心了。
雖然是惡名。
這一年,陳皮三十八歲了,又是一門當家,底下夥計瞧著,早已過了會乖乖聽人管教的年紀。
而朝兮自省與陳皮的關係,總歸不是那回事,索性不聞不問了。
在這封信裡,陳皮提到他回了長沙,說是吳老狗那兒得了一件戰國帛書,其中貌似隱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他要去瞧瞧。
朝兮嘆了口氣,合上信紙塞回口袋。
這幾年明裡暗裡,陳皮是越發對那些古墓裡藏著的秘密感興趣了,背後的緣由耐人尋味,朝兮亦少不得隱隱憂心。
只恐陳皮……也去沾染那不該沾染的東西。
水聲淙淙,心思沉沉。
籬笆外是朝兮自己搭的水車,引乾淨的山泉活水,透過一節節竹筧送進院子裡。
他起身去洗了手,回來時,齊小黑已經把飯菜擺在了飯堂,其實就是挨著吊腳樓的一個窩棚,四面透亮透風,吃飯時心裡也覺得通透。
朝兮自己的廚藝僅限於果腹和毒不死人的地步,平常只負責種地和打獵,家裡基本都是齊小黑在做飯——該說不說,這孩子相當有些做飯上的天賦。
齊小黑一邊擺碗筷,一邊說:“朝爺這次怎麼去了四天?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岔子,也不敢出去找你。”
“順路去了別的地方,耽擱了些時辰。”
朝兮瞥了一眼桌上的四菜一湯,輕輕嗤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怎麼還準備這麼多菜?你自己吃的完麼?”
齊小黑垂了垂眸,輕聲說:“我就是覺得……你今天會回來的。”
“行了行了,就你那點兒小心思,在我跟前兒裝什麼?”
朝兮把後腰上彆著的東西拔出來,啪嗒一聲放在桌上,推到齊小黑麵前。
“三年前的今天,我帶你回了這兒。”
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