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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兮一共在張啟山的豪宅住了七天。
七天裡,張啟山和副官兩個早出晚歸,而朝兮遵循早睡晚起的養生之道,儘管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們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往往是張啟山吃過早飯出門,他還在沙發上睡著。而等張啟山帶著一身疲憊從司令部回來,他早就去夢會周公了。
張啟山有點費解,費解的不是他為什麼總在睡覺,而是為什麼他要睡沙發?
“我不是叫人給你收拾了客房?”
朝兮答曰:“你家的床太舒服,我怕睡習慣了,以後沒得睡會想念,沙發就剛剛好。”
當然,張啟山家的沙發已經很“無與倫比”了。
張啟山聞言一怔。
他們都知道,朝兮暫住他家是為了治眼睛。他沒有任何理由主動開口留朝兮長住,而朝兮也預設了眼睛治好後就會離開,另尋地方落腳。
這是兩個互相不知底細不知目的的人應有的距離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回客房去睡。以後那張床就送你,反正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也不準備留著。”
張啟山堅持。
朝兮睡在客房,按照他那個作息,張啟山大概一整天都見不到他。
睡在沙發上就不同了。張啟山每日進出,第一眼就能看到他,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被一個人強行侵入了自己的生活,並且……開始慢慢習慣。
朝兮似乎不懂他的彆扭,也不準備懂,當即擺了擺手:“心領了,不過我窮得很,以後我住的地方未必能擺下你的床,還是算了。”
“你也可以繼續住在這裡”——這句話在張啟山嘴邊繞了半天,到底沒說出口。
朝兮依舊夜夜睡在沙發上。
張啟山也染上了那個習慣。
眼睛恢復的速度驚人,第八天的清晨,朝兮的視力已經與常人無異。
那一日長沙氣溫驟降,連綿不絕的凍雨讓地面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看起來要入冬了。
朝兮向僕人問清了齊鐵嘴算命鋪子的位置,從張啟山的衣櫃裡扯出了毛衣和風衣穿上——這幾天他很不客氣地分享了張啟山的衣櫃。
要出門時卻撞見了張啟山進門。
“你要走了?”
“軍爺怎麼回來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難免有些尷尬。
張啟山顧不得脫下溼漉漉的外衣,看見穿著自己衣服的朝兮微微笑著,那雙已然復明的鳳眸直直瞧著自己,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我回來取些檔案。”張啟山道。
其實也沒有急到今天就要用,但他突然想起今天剛好是一個禮拜過去了,回過神來,人就已經在門口了。
朝兮讓開去路,道:“這衣服我就先不還了,軍爺,咱們江湖再見。”
張啟山沒動,只說:“我派人送你一程。”
這麼糟糕的天氣,朝兮不準備跟自己過不去,遂欣然同意了。
原以為張啟山隨便派個親兵送他就很給面子了,上了車才發現,開車的竟是副官。
朝兮從後視鏡裡看著副官的臉,這個十六歲的少年人,好像還在記那天打架的仇,一看見他就板起臉孔,跟他欠了八百吊錢似的。
朝兮懶得理會他。
僕人說過,雖然也是九門裡的一門,而且尊稱一句八爺,但齊鐵嘴只有一個算命攤子,在一條巷子深處的小香堂裡,給人解籤算命,也賣地下淘澄的寶貝。
不過並不影響他生意紅火。
半小時後,車停在巷子口,副官沒下車,只冷著臉提醒了一句:“八爺有八爺的規矩,你既然來了這兒,就別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