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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現在常常看一些戰爭影片:護士上前沿陣地,總是穿得整整齊齊、千乾淨淨,不穿棉褲,只穿一條小短裙,小船形帽,鳳尾髮型……唉,太虛假啦!……難道我們這樣子還能去背傷員?……周圍清一色都是男人,你怎麼能穿著一條短裙這樣爬來爬去。說實話,只是在戰爭結束時,上級才把裙子當作盛裝發給我們,也只有在那時,我們才領到了針織品內衣,而不再穿男式的粗布襯衣,我們真是欣喜若狂,為了能讓人看到我們裡面的內衣,我們就把套頭軍裝前面的扣子統統解開……&rdo;
明斯克人安娜&iddot;伊萬諾夫娜&iddot;貝麗婭(第四十八集團軍老戰士)回憶說:
&ldo;我們遇到了空襲。人們全都跑到溝裡。我也拼命地跑,忽然聽到有人在呻吟:&l;救命!……&r;而我還在繼續跑……過了一會兒,喊叫聲又傳到我耳朵裡,我這才突然感到了肩上救護挎包的份量,以及……一種負疚感。恐懼被扔到了九霄雲外!我扭頭又跑了回來:原來是一個受傷計程車兵在呻吟。我立刻衝上去為他包紮,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rdo;
死者,別人也許早已司空見慣,而騎兵連衛生指導員奧爾佳&iddot;瓦西里耶夫娜&iddot;柯爾日卻嚇得夠嗆。這個當時只有十七歲的姑娘對此終生不忘:
&ldo;在戰爭中我曾想過:對於所發生的任何事情我永遠不會忘。而事實上好多事情都被我逐漸淡忘了……可是有一幅景象我連細微末節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個十分年輕的漂亮小夥子被打死,躺在地上。我以為他會得到隆重安葬,但人們只是把他抬起來,送到了一片榛樹林裡,草草挖了個墳坑……既沒有棺材,也沒有任何儀式,就把他放進坑裡了,然後直接蓋上了土。陽光是那麼強烈,照曬著他……那是在夏天,連遮太陽的篷布也沒有,毫無陪葬,只好讓他穿著身上現有的軍裝和馬褲。好在他的服裝還是嶄新的,顯然他剛到前線不久。就這樣把他安葬了。坑很淺,剛好夠他躺進去。他的傷口不大,卻是致命傷‐‐在太陽穴上,血也流得不多。他躺在那兒,就跟活著一樣,只不過是臉色蒼白。
&ldo;掃射之後便開始了轟炸,有一顆炸彈落到彈藥箱上,彈藥又向四面八方爆炸……飛機在我們頭頂上盤旋。可死人總得埋啊!但我們在那種處境裡怎樣埋葬死者?只好在附近,在我們所待的掩體跟前,挖個坑,把他埋掉就得。只留下一個土堆。不用說,只要是德國人緊跟過來,或者開來汽車,墳頭會立刻被壓平,成為普普通通的平地,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我們經常在樹林裡掩埋戰友……就在那些橡樹底下,在那些白樺樹底下……
&ldo;直到今天我都沒勇氣到樹林裡去,特別是到老橡樹和白樺樹的樹林裡去……我不能在那兒坐著……&rdo;
這嚴酷的回憶就象尖聲慘叫一般留在她們心中。她們的敘述開始總是平心靜氣,而到結束時幾乎是聲嘶力竭了。說完,就抑鬱不樂、惘然若失地坐著。每逢這時,我就感到十分內疚,我知道只要我一走,她們就得吞服安眠藥片,喝鎮靜劑。而且她們的兒女們早就用祈求的目光盯著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