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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件事情以後,敵人不押我們外出幹活了,又把我們運回了集中營。大家本來準備趁這天幹活時掩護我逃出去,結果打亂了計劃……&r;娜塔莎說:
&ldo;我五歲那會兒根本不懂詩歌,可是達莎姑姑非要教我祈禱不可。我就成天為爸爸媽媽禱告,保佑他們活下來。這種。生怕失去媽媽的恐懼心理,我保留至今。我現在每天早晨都要給媽媽掛電話,我必須跟她說上兩句話:&l;你感覺怎麼樣?好嗎?&r;&l;嗯,很好……&r;我這才把電話聽筒擱下,開始自己的一天。&rdo;
&ldo;天天如此嗎?&rdo;
&ldo;要是我沒打電話,或者媽媽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會一整天心神不定,慌得兩隻手都不知放在哪兒才好。晚上睡覺之前,我還要打電話給她。雖然我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我仍然每天要親耳聽聽媽媽的聲音,哪怕是一兩句話。&rdo;
&ldo;您常常到媽媽那兒去嗎?&rdo;
&ldo;每天都去,如果我不在醫院值班的話。我是兒科精神病醫生。跟媽媽一樣,我當上了大夫。我丈夫無法理解我為什麼總是慌裡慌張,早先他還委屈過、嫉妒過,現在他認可了。他看到,這並不是什麼怪癖,而是我不得不如此。
&ldo;我從小就渴望當醫生,但我不能當外科醫生。我例不怕見血,而是怕給活人動刀。因為那總使我聯想到我在戰爭期見的所見所聞:那些傷口,還有被狼狗活活撕碎了的人……我們在大學裡上實習課,這對我實在是極大的困難……&rdo;
一九四四年二月十三日,柳德米拉&iddot;米哈依洛夫娜&iddot;卡希契金娜被裝進女囚專列運往英吉利海峽邊上的克羅澤集中營為法西斯干苦役。三月十八日,巴黎公社紀念日那天,法國人組織了越獄。她逃了出去,參加了&ldo;馬基&rdo;(二次大戰時法國抵抗運動遊擊隊.‐‐譯者注)。
&ldo;那些日子留給我的紀念,是受傷的脊椎和一枚法國&l;戰鬥十字勳章&r;。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以致於戰後什麼都不願意去回憶。所以有很多細節忘記了。幾十年來,我反覆強迫自己:&l;忘掉它!忘掉它!&r;&ldo;只有一件事我不願忘掉,那就是從法國回來,踏上祖國土地上的第一站……我們當時全都跳出了車廂,吻著土地,把泥土捧在懷裡……&rdo;
過了幾天,柳德米拉&iddot;米哈依洛夫娜突然打電話給我:
&ldo;我剛剛回到家裡。我找到那個地方去了……什麼地方?就是當年黨衛軍集中營所在地。這麼多年,我連往那個方向看‐看都害怕,如果偶爾必須到那片地區去,我就遠遠地繞著走……自從我們上次交談以後‐‐當時您問,現在那個地方究竟怎樣了,我也暗暗想:&l;那兒現在是什麼樣了?&r;我在那裡就象喝醉了酒似地,遊蕩徘徊。一切的一切都想起來了:哪兒是過去的板棚,哪兒是過去的澡堂,哪兒是吊死人的絞架……如果您願意,我可以和您一起再去一趟。那兒離地區中心不遠,乘有軌或無軌電車都可以到……&rdo;
於是,我們一塊兒來到了當年的希洛卡雅大街。我看到了許多新建的公寓樓房,還有某設計院的長方形小樓房,一切都顯得很平常,很普通,練毫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