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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塞弗斯克城下戰火紛飛……我給您講過我是怎樣在一天裡揹回五十七個傷員的。我現在還儲存著一份戰地小報,上面寫著這段事兒,寫的是我和我們第三十七近衛師一八o步兵團第一連的事跡。多麼殘酷的戰鬥,多麼緊張,彷彿耳朵都往外流血似的。每天清晨醒來,就象剛生過一場大病……&rdo;
&ldo;您後來嫁人了嗎?&rdo;
&ldo;嫁人了。我還養了五個兒子。現在已經有孫子了,而且我還成了一個蠻不錯的母親和蠻不錯的奶奶。可我剛從戰場回來的那會兒,以為自己已經沒有能力生兒育女了。
&ldo;如今回想這一切時,我覺得,那已經不是我了,而好象是另一個姑娘……&rdo;
我心中交織著各種各樣的感情:敬佩和困惑,驚詫和疑慮,還有痛苦和同情。這些感情驅使我更加仔細地端詳這張面孔,更為認真地傾聽這一聲音,我深深思考著,同時生活在昨天和今天兩個時代的她們,究竟是些什麼樣的女性?她們的經歷,我們只不過是聽到而已。但瞭解是十分必要的!也許,有些東西已經無法知道,而只能是一種願望罷了,我們可以回想一下偉大的託爾斯泰,他也同樣產生過這種感情,但馬上又對它予以指責:&ldo;當你們猛地開啟大門時,只見四、五十個截肢者和重傷員橫七豎八,只有幾個躺在床鋪上,大部分都睡在地板上,那景象和氣味突然使你們毛骨悚然。不過,不要相信這種使你們停在大門口的感覺‐‐這是卑懦的情感……&rdo;
我們所要憐憫的,不是承受著這些痛苦記憶的她們,而應該是我們自己,而要想真正地愛護自己,就不該拒絕對這些殘忍的瞭解。應當與前輩們共同分擔,以全副身心去承擔自己的那部分。況且,這是文獻,是不刊之論,這是她們用鮮血寫成的,用全部生命,在四一、四二、四三,四四、四五年的白紙上寫成的……
第08章 &ldo;我現在還記得這雙眼睛……&rdo;
我在明斯克居住的那條大街,是用蘇聯英雄瓦西里&iddot;扎哈羅維奇&iddot;科爾日的名字命名的。他參加過國內戰爭,又是西班牙戰爭的英雄,偉大衛國戰爭中著名的遊擊隊領導人。今天,我是懷著嶄新的感受走在這條街上的:我從書本和電影上早巳十分熟悉的、在信封和電報紙上習以為常地寫過無數次的這個名字,突然間失去了它原先具有的神秘感,代之而起的是活生生的人的具體性。
乘了半個鐘頭電車,我趕到市區的另一頭,去看望他的女兒們。
他的小女兒給我開門。她叫季娜依達&iddot;瓦西里耶夫娜,那寬寬的黑眉毛和直率坦誠的目光,一如她照片上的父親。
&ldo;請進吧,我們正等著您呢……奧麗雅今天早晨才從莫斯科趕來。我們的媽媽住在我這裡。&rdo;
奧爾佳&iddot;瓦西里耶夫娜在盧蒙巴各民族友誼大學任教。她坦率地承認,離開故鄉很覺寂寞,但又不能經常回來:家庭、工作‐‐都需要付出時間和精力,尤其是住在大城市裡。不久前孫子又出世了,要操勞的事兒更多了。一個&ldo;有工作的奶奶&rdo;真不好當。
&ldo;回憶?最好是別去想,到時候欲罷不能,難以回到現實生活中來。戰爭歲月離得愈遠,就愈是可怕,而不是相反。
她們兩人,奧爾佳&iddot;瓦西里耶夫娜和季娜依達&iddot;瓦西里耶夫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