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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他殺人的原委:“你們也都知道吧,我媽呢,給老爺子當了很多年情人才轉正的,我從小就被所有人指著鼻子罵私生子,這些其實還好,反倒是老爺子本人,時不時就用錢威脅我和我媽,我們聽話,就有錢花,不聽話,就不給錢。偏偏我媽又是個沒本事的,離了老爺子沒法活,連帶著我也得一起過這種仰人鼻息的日子。後來好不容易熬死了大老婆轉正了,結婚沒兩年我媽就得癌症死了。呵,常年和那種人生活在一起,誰都會得癌吧。我媽才死沒幾個月,老頭子就又娶了姓齊的那個女人。怎麼說呢,我雖然覺得我媽挺不爭氣的,但沒辦法,我就是恨老爺子,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一幅廢人的模樣。不過,下定決心要殺他麼,還是因為他表面上有意重用我,讓我負責隱廬酒店這個專案,但實際上不過是利用我來敲打我哥罷了。我有一次不小心聽到他和我叔叔聊起我,我叔叔就問他會不會考慮讓我和我哥公平競爭,誰有能力誰接班,你猜這老爺子怎麼說?”
張仲澤頓了一下,像是等駱君稀和李超提問,又像是說書藝人技巧性的停頓,而後繼續說:“他說,小老婆生的兒子,給點錢花花、給幾個專案玩玩是可以的,接班的話,那就太不上臺面了。你能想象麼,二十一世紀的人了,還在這做封建帝王的美夢,講什麼嫡出庶出這一套,我怎麼身上流著這種人的血,想想都怪膈應的。” 張仲澤第三次露出苦笑,“所以,與其讓他利用完再丟到一邊,還不如主動出擊,我這麼做,其實也很合理吧。”
駱君稀和李超無言,沉默片刻,駱君稀才又問:“那張聖謙呢,你殺他的動機又是什麼?”
“他啊……本來是不用死的,但我叔叔這個人,就是太蠢了,所以才不得不把他殺掉。”
“什麼意思?”
“我知道我哥精神狀況很糟糕,隨身帶著毒藥想隨時能自我了斷,所以到黔丹那天,我故意藉著幫他放行李從他的旅行箱裡偷走了那瓶氰化鉀。可是不巧,我拿藥的時候被我叔叔瞧見了,他當時問我拿的是什麼,我隨便糊弄了一句,但後來老爺子死了,他就猜到是我下的手。不過他知道如果我被抓了,公司就肯定是我哥的天下了,到時候他的地位和現在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所以當我知道是他提出在公司內部開展自查的時候,我就明白他也準備要讓我哥來背殺人這個鍋了。原本我們是可以精誠合作的,但他偏偏想要敲詐我,事成之後,要我讓他當公司的大股東。我本來就對他捏著我的把柄很不爽了,還要這樣敲詐的話,我就想,不如干脆把他也解決了算了。”
“所以,那天是你把張聖謙約到那個爛尾樓,然後同時又把張伯駿也約過去,嫁禍給他?”
“是他先找的我,說知道是我偷了我哥的藥,想跟我談談。但我猜到了他要獅子大開口,所以以防萬一,就把他和我哥都約去了那裡。要不說他蠢呢,如果他不威脅要把事情都告訴警方,我可能也不會殺他。”
“你和於菡呢,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那個女人啊……” 張仲澤轉過頭望了一眼審訊室的遠端,然後說,“她在大學的時候主動接近我,後來在畢業典禮上看到了我爸,就轉移目標了,不過和老頭子總歸是沒什麼意思,所以我們偶爾也會再續前緣一下。就是這種關係。”
張仲澤說完這些,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他忽然饒有興致地問:“不過,警察同志,你們是怎麼發現下毒的方法的?我原本是想過之後要把那個藥瓶拿走,但又怕你們在房間裡裝了監控,所以就沒動,但是在我哥有毒藥的事情明顯暴露之後,你們還會懷疑是其他下毒方法,確實是我沒想到的。”
駱君稀說:“看似再完美的作案手法也是有破綻的,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是你的運氣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