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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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之人當審時度勢,懂得進退之道。晉王既然遠征交趾,便不用我提醒,也知道離開京城為上上之策。錯過一回也就罷了。我進宮替換蘭姑出來,特別叫四姐姐叮嚀你們趕緊離開京城,你們又不聽,錯過第二回,今日這般結果,能怪何人?捨不得家業,倒捨得性命?性命沒有了,再大的家業也是別人的。留著性命,便是一無所有,還可以再創家業出來。”
這一番話說的在場四人啞口無言,連老夫人都羞愧地垂下眼眸。
半晌,二姑娘不服氣地說:“你便使勁兒地為自己辯解,把自己說成潔白無瑕的蓮花,倒是我們這堆汙泥拖累了你。”
見她還是糾纏不休,饒是阮碧性子沉穩,也煩躁起來,怒其不爭地說:“你不長腦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遇到事情一昧抱怨,不是怪罪這個便是怪罪那個,而不是想著如何解決。好吧,就算我承認,這一切都是受我連累。你倒說說,於事有何補?”
二姑娘又啞口無言了。
阮碧不再看她,轉眸看著曼雲問:“大哥怎麼了?”
曼雲瞅老夫人一眼,得她許可,低聲說:“大少爺氣憤不過,揣著匕首去找敦律耶報仇,結果被抓起來,送進衙門。大老爺四處奔波,人家懼於敦律耶身份,都不敢出頭……”
阮碧皺眉,本想問怎麼不讓三老爺想辦法?轉念一眼,阮家軒是長子嫡孫,是阮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三老爺爺巴不得他出事,如何會幫忙?唉,偌大的阮府,老的老,弱的弱,蠢的蠢,奸的奸,竟然無一人可砥柱中流。它若不倒,天理不容。看著桌几上放著的碧綠通透的八稜秘色瓷瓶,又問:“可是要送給敦律耶?”
曼雲搖頭說:“是送給韓王爺,如今也只有他不拒著咱們。”
阮碧很不以為然,暗道,若是我,我也不拒,拒了還如何斂財?本想叫老夫人彆著急送財物給韓王,但一時想不到搭救阮家軒的辦法。又知道喪禮極為講究,阮家軒身為嫡長子,是喪主,命赴、弔唁、設重、大殮、遷柩等等都需要他來主執。大夫人是前日晚上死的,昨日大早應該已經小殮,今日應當大殮,大殮當日有大祭奠,舉哀答拜也少不了他。天氣炎熱,最遲也得第七日出殯。若是出殯之日,喪主阮家軒還在牢裡關著,那京西阮府的臉面太難堪了。
老夫人見她不吭聲,只當她默許了,深怕她呆會兒反悔,趕緊對曼雲說:“趕緊把八稜瓶拿給大管家,叫他送到韓王府。”說完,才想起,自己才是一家之主,做什麼要看阮碧的臉色行事?
曼雲應聲出去,老夫人一正臉色,看著二姑娘嚴厲地說:“你還不回靈堂去跪著?象話嗎?”
二姑娘狠狠地瞪阮碧一眼,轉身走了。
“蘭兒,你帶五丫頭去換身衣服。”老夫人說,“雖說外頭都知道五丫頭是你的孩子,但到底養在她名下十幾年,七七之內便讓她以女兒身份守全孝吧。”
阮蘭輕輕“嗯”了一聲,拉著阮碧到裡間,從衣櫃裡取出一件素白暗紋的衣服,說:“蓼園鎖起來了,你的衣物也都收起來了。”瞅了她一眼說,“只怕你從前的衣服也穿不下了,先穿我的吧。”
她比阮碧略矮略瘦,好在衣服做得肥大寬鬆,又是曳地的長裙,穿到阮碧身上十分妥貼,盡顯少女的娉婷身段。她看著,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眼眶裡浮起淚花。“一晃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真是水做的女人,阮碧吃不消,趕緊問:“怎麼不見二嬸?”
“別提了。”阮蘭抹抹眼圈,低聲說,“見咱們家遭了難,前些日子帶著嫁妝回了孃家。訃文倒是發到揚州,多半是不會來的。”
阮碧又問:“大殮沒?”
阮蘭搖搖頭說:“還沒有,風水先生說末正大殮,所以才著急把家軒給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