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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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梳妝檯上。這對耳環的珍珠不大,卻成色很好,圓潤光澤,造型是優美的花弦月,阮碧很喜歡。那天收拾貴重飾品交給冬雪埋起來的時候,唯獨留下了這對耳環,且天天戴著。
“哦。”槐花走過來,先解開阮碧的髮髻,再拿起梳子慢慢地梳著。
阮碧從鏡子裡看著她,只見她的眼神一點點地從梳子上移到梳妝檯上的珍珠耳墜上,閃爍著炙熱的光芒。就是這種眼神,她想起來,從前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工資低,租住的地方治安有點差,有很多扒手,他們的眼神就是這樣子。
“哎唷,槐花,你要把我頭皮梳裂了。”
槐花驚醒。“啊?對不起,姑娘。”
阮碧假裝惱怒地瞪她一眼,把梳妝檯上的那對耳環放進鏡奩裡,取下脖子上掛著的鑰匙鎖好,生氣地走到床邊,蹬掉鞋子,看槐花還傻站著,不耐煩地說:“你今天怎麼總傻站著?還不來服侍我睡覺?”
槐花又愣了一下,心裡隱隱有一團怒火升起來,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床邊,揭起被子。阮碧鑽進被鍋,順手摘下脖子上的鑰匙塞在枕頭底下,大聲地說:“行了,行了,瞧你一副死人模樣,把帳子放下來,把火燭滅了,出去吧,別在我眼前晃悠了。”說完,為了表示憤怒,又重重地翻了個身,背對著槐花。
一會兒,眼前黑了,槐花的腳步聲帶著掩飾不住的慍怒,嗒嗒嗒地走遠。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阮碧等的快要睡著了,感覺有個人正在慢慢地接近床邊,她努力裝出均勻的呼吸聲,感覺到帳子被揭起,一點風漏了進來。跟著感覺到腦袋下面的枕頭微微動了。
槐花上鉤了。
阮碧心裡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原來就知道她是個貪心的,故意拿東西誘惑她,又大聲喝斥激怒她,讓她喪失理智……自己也變壞了,不由自主地在心裡嘆口氣。
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帳子又被揭起,一點風又漏了進來。
腦袋下面的枕頭又微微動了。
感覺到一個人漸漸地遠去。
阮碧撥出一口氣,終於可以睡覺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起來,用完早餐,阮碧叫了湯婆子進來,未語先紅了眼睛,說:“婆婆,我屋子裡有小偷。”
湯婆子吃驚,哪個膽大的居然敢吃獨食?慌忙掩住阮碧的嘴,說:“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不見了什麼東西?”
阮碧指指耳朵,說:“便是我天天戴的珍珠耳墜。”
湯婆子也早就垂涎這對耳環了,一聽,心裡一團怒火。但對阮碧只說:“姑娘許是隨手放那裡,再仔細找找吧。”
阮碧點點頭,想了想,說:“也有可能,我再想想。”
“那姑娘再找找,老婆子還得去守著門。”
湯婆子急不開待地出來,到偏廳,揪住正躺在榻上磕瓜子的槐花問:“那對耳墜是不是你拿的?”
槐花甩開她的手說:“婆婆,別動手動腳。什麼耳環耳墜的,我哪知道?”
“茶妹是個沒膽的,除了你還有誰。”湯婆子不依不饒地說,“那對耳墜至少十兩銀子,你可不能吃獨食。”
槐花瞪她一眼說:“說了沒有就沒有,別以為你年齡大就可以唧唧歪歪。”
“好你個槐花,你今天要是不吐出來,我湯婆子跟你沒完。”
槐花站起來,擼擼袖子說:“老虔婆,再唧唧歪歪,我揍扁你。”
湯婆子心裡一怵,她瘦瘦小小的沒有幾兩肉,要真是動起手來,只有吃虧的份。不過輸仗不輸人,她指著槐花說:“你等著,早晚有你的好果子吃。”
槐花衝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繼續倒到榻上磕著瓜子。
第一卷 蓼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