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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第二日她們被送走的時候沒有一人對李氏懷有怨氣,還求著周嬤嬤要去李氏面前磕頭。
任瑤期沒有再插手這件事情,挑丫鬟調教丫鬟不用她操心,自有周嬤嬤去忙。
方姨娘又病了,李氏免了她請安,她便開始閉門不出。
任時敏倒是忙碌了起來,他開始忙著寫春聯和制桃符。當然,任三老爺的對聯和桃符是極為講究的,從選紙到刻符都是不經他人之手的。產量不高,也因此千金難求。
這一日上午,任瑤期從任益均那裡回來。
任益均喜歡找任瑤期下棋,偏偏外頭天氣極冷,他身體又不好。
任瑤期念著前世的事情,對任益均的古怪脾氣也多了幾分包容,因此每隔幾日就主動送上門去與他切磋一番,省得他冒著風雪去紫薇院。
腳步輕緩的走在九曲迴廊上,任瑤期捂著手中的一隻小巧的和田玉青花花紋手爐。
這只不過巴掌大小的暖手爐是她臨走的時候任益均硬塞給她的。
她瞧著是個貴重物件不想要,任益均陰沉著一張臉拿過手爐就要往地上砸,嚇得她忙撲上去奪了過來。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可以將一番好意表達的那麼……彆扭。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嘴角微勾。
抬頭的時候卻是看見外院的大管家楊成側身彎腰姿態恭謹的領著兩個人往這邊走來。任瑤期腳步不由得一頓。
走在楊成身後的是兩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右邊的一個穿了一件黛青色寶相花紋面子的紅狐披風,相貌算的上清秀端正,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教養良好的公子。
左邊的少年穿了一身窄袖的出風毛紫貂皮長袍,右手還握著一根馬鞭。他身材修長,劍眉星眸,五官極其分明俊朗。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微微往一邊勾,這個表情在別人做起來像是有些不懷好意,偏偏在他臉上卻是讓人瞧著賞心悅目。
兩個原本悠哉悠哉邊走邊談笑的少年看見任瑤期的走了過來也是一愣。
任瑤期回過神來的時候忙收回了自己眼中那一抹複雜的神色。
“五小姐。”大管家見了任瑤期叉手行了一禮,見任瑤期沒有動,他回頭看了那兩位少年一眼,忙道,“五小姐,是丘家表少爺來了。另一位是他的同窗文公子。”
任瑤期聞言微微垂眸將頭低了,緩緩朝著他們福了一禮。
她記得他們,且記憶深刻。
丘家表少爺丘韞是她祖母任老太太兄長的嫡孫,如今在雲陽城的書院讀書,因為從雲陽城回薊州丘家要經過白鶴鎮,所以丘韞也算是任家的常客。
而在他身邊的那位並不是什麼文公子,而是雲陽城雲家的二少爺雲文放。
她之所以記得雲文放這個不相干的外人,是因為他們曾經是死對頭。
她聽說有些人天生八字不合,想必她與雲文放就是這一類。兩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互掐,到最後她離開任家的時候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讓她記憶深刻,想忘記都難。
上一世她第一次遇見他的確切時間已經記不清了,好像也是在這個迴廊。她因為與任瑤華吵架從榮華院裡氣呼呼的跑了出來。因跑的有些急,結果不小心撞到了雲文放身上。
然後雲文放當著眾人的面輕佻的吹了一聲口哨。
這一聲口哨讓在場之人都“噗哧”笑了,也讓她顏面無存。
她當時委屈的不行,氣急敗壞抬手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拋下眾人哭著跑走了。
那時候年幼,任性衝動,沒有想過後果。
結果就是她被任老太太關了半個月的祠堂,年也是在那冰冷的祠堂裡過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外面一片歡聲笑語,她連被人探視都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