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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歡歌在長廊裡隨意看了看，有些畫作蘸滿了顏料，鋪天蓋地，呼之欲出，像是顏料不要錢一樣。有些又是簡單的素描，彷彿炭筆貴得要死，多畫一筆就要了老命一般。 走過長廊，是一間一間的畫室。 房間裡無一不擺滿了畫架。四周零散擺放著各種石膏半身像，還有爛蘋果，花籃，綢緞。 “蘋果爛了都不丟嗎？”她輕皺眉頭，自言自語。 “以後會丟的。”門外回答她的聲音跟打雷一樣，把她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曲歡歌自覺說話聲音不大，想不到竟然還被偷聽了去，頓時羞紅了臉回頭看，這說話跟打雷一樣的人是誰。 來人長得也跟雷公電母挺像！！ 濃眉大眼，一頭灰白的捲髮很是濃密，不過更像是染的色。他看起來年紀並沒有很大，頂多30出頭？這是故意做的藝術家裝扮吧！ 說話的人，原本只覺得曲歡歌說話挺有意思。看她背影頗為曼妙，便起了搭訕之意。 想不到這紅裙女子一回頭，卻是令他眼前一亮。 看她年歲不大，應該只是個學生，正想繼續說點什麼，卻從身後急匆匆跑來一個人，大呼小叫道：“顧老師，顧老師！！請的模特路上出了點事，過不來了。學生們等著呢，怎麼辦？” 大鬍子雷公皺著眉頭，怒聲喝道：“這點小事也值得大呼小叫，失了分寸的？？有沒有點氣魄！！老師沒教過你們：微波喜搖人，小立待其定嗎？慌里慌張，成何體統！！” 來人聞言，緊張地擦了擦汗，隨後焦灼不安地請他拿主意。 大鬍子雷公嘴巴里罵著人心裡卻早有了計量。剛愁沒有進一步搭訕的理由，這不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他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曲歡歌。 曲歡歌心下一緊，立馬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我等朋友，我不是模特。” “不是模特沒關係，這位小姐，能否江湖救個急？” “不能。” “你這拒絕的也太過乾脆了一點。不考慮一下嗎？其實沒有難度，而且今天我可以特批，高價邀請！！” “不是價錢的問題，我不脫的。”曲歡歌也不是沒聽說過畫畫的模特…… 大嗓門雷公聽她說完，如釋重負地笑開了。 “原來小姐是顧慮這個啊！放心，今天的課程，只需要模特坐在那兒，擺幾個動作就行。如何？就幫個忙。江湖救急，待遇優厚，我特批了，500！怎麼樣？” “我真的等朋友！”曲歡歌又不知道劉君什麼時候會回來。 “能進我們這扇大鐵門的，都是自己人，我相信你的朋友一定會理解的！500不行，1000如何？” 1000？？？！！ 那麼多嗎？？ 曲歡歌頓時失了面部表情管理，瞳孔震驚……做家教一小時才100出頭…… 大嗓門雷公一眼就看出她眉眼之間的猶豫，立馬替她拍板：“就前面畫室，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當場給現金！！” 果然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妹妹，竟然那麼輕易就用錢解決了。 看來也沒有很大趣味。 心裡略微有一點失望。 他不缺美女，他只缺看對眼的，有挑戰性的美女。 “真的不是錢的問題！！我朋友隨時過來，我隨時要走。”曲歡歌還在掙扎。 “你的朋友我來搞定，放心，這裡除了我老師，我都能搞定。就這麼定了。”他手裡加大力度，推著她往前走。 “你這是劫持！！” “這是江湖救急啊，小姐，你看，畫室裡那麼多雙眼睛巴望著……這是渴求知識的眼睛……你忍心拒絕嗎？” 曲歡歌已經被推到畫室門口。 畫架後面探出一雙雙眼睛，好奇地打量她…… “你要是不幫這個忙，這些學生今天就白來了……他們好多是馬上要參加考試的，錯過一場練習，影響到考試怎麼辦？那是他們一輩子的事情！小姐，你能理解吧？” 曲歡歌剛經歷了慘絕人寰的高考……自然知道考生的艱辛…… “老師，還不開始嗎？我下一場還要趕去聽講座。”已經有人開始催促。 大嗓門雷公，拱手拜託她。 “只此一次！”她咬咬牙。 畫架中央留出一片空曠之地。擺了一張椅子。 她視死如歸地走進去，坐定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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