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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霜目不轉睛地望著那灘血水，聲音微微顫抖。
“它真的死了嗎？”
許悠頷首，點了點頭，將血水中的一顆眼珠遞給她。
“它死沒死，你占卜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眼神呆滯地接過那顆眼珠，嘴唇被咬得發紫。
“可是可是我記得這東西沒那麼容易死的！”
“要是它那麼容易死，我們宮主就不會犧牲！”
月霜說到一半，兩眼微微發紅。
曾經的廣寒仙宮甚至動用了兩件神器自爆，這都沒能殺死這位詭神！
它就像是一位最精明的木偶師一樣，對手只能殺死臺前的傀儡，僅此而已。
許悠將乾癟的人參娃娃拾起，淡然道：“不要以常理來揣測大能。”
“那尊詭神是被一位大能斬殺的，他暗中出手，直接斬斷了死灰詭神的所有因果線。”
月霜搓了搓手，還是有些狐疑道：“那為什麼我完全感受不到那位大能出手了？”
她不是不信許悠，只是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越厲害的修士，動手威力也越是驚人。
像她們宮主，抬手便可翻天覆地，一株草也能斬落天下星辰。
就算是什麼大能，難道動手的時候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許悠白了她一眼，有些不悅道：“這你就不懂了吧？”
“大道至簡，懂不懂？”
“仙子，你還得再練練啊！”
月霜沉默良久，她閉上雙眼，努力回想起廣寒仙宮獨有的天機術。
她的雙手微微用力，直接將眼球捏成了粉碎！
半炷香之後，月霜天藍色的雙眸湧出溫潤，白皙豐潤的身子緊繃，將那顆碎裂的眼珠收了起來。
她能感覺到，那根血仇最深，相連最緊密的因果線已經消失。
在墓園中燃燒的縷縷魂焰也即將熄滅。
那些犧牲的廣寒仙宮弟子，終於可以安息了。
月霜沒再多言語，只是躬身施禮，向著許悠深深一拜。
略施粉黛的白玉臉頰上多了一抹嬌豔，端莊典雅的面容卻又帶了一抹清冷之美，清秀動人。
“大恩不言謝，月霜無以為報，願以後由公子差遣。”
旁邊的清漣和玉兔長老已經傻眼了。
月霜可是廣寒仙宮的弟子，也是她們明面上的主人。
月宮早已和玉兔族簽下血契，每一個廣寒仙宮的正式弟子都能透過血契來使喚玉兔，瞬間令它們眼神清澈！
要是月霜要聽從許悠差遣，那她們的頭上不是又又又多了一個？
不過一位資歷老的玉兔鬆了口氣。
畢竟，她們過得最舒服的時候，也就是廣寒仙宮如日中天之時。
只要有本事，願意提供庇護，她們其實也並不是那麼介意多一個人。
清漣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
當時許悠將她攬入懷中，和青鸞爭鬥的場景還恍如昨日。
如今卻是搖身一變，直接騎到了廣寒仙宮的頭上？
她只是覺得這世界有些荒謬，至於是許悠的修行速度荒謬，還是廣寒仙宮荒謬，這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許悠對著月霜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就算是半殘，一位點燃神火的修士照樣能做很多事情。
至於月霜信不信拉大旗虛構的大能，那不重要。
總之事實勝於雄辯，死灰詭神就是死了，由不得她不信！
處理完了月霜，許悠看向手中的那顆萬年人參。
這隻人參娃娃已經乾癟了許多，但畢竟是萬年靈藥，還沒被那個詭神吸乾，保留著一絲生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