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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短短數月過去,妖怪便走了三個,園裡的顯得冷清了些。塗山兕一走,二夜叉便負責外出採買,卻頻頻出錯,使家中妖怪餓了好幾回。唯獨雪獅兒君,自從搭上東鄰大將軍府的關係後,便無需再偷,每日算準了吃飯的時候過去,皮毛愈發的油光水滑。

李蟬因點睛虧空的氣血,用了一丸透玲瓏後,休養了七日便已復原。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對乾元學宮愈發熟悉,除了讀書修行以外,事務也逐漸多了起來。

他偶爾也接應京中寺觀的邀請去畫壁畫,與眾學士也日益熟識。

芒種過後,大相國寺圓策法師從東海朱陵雲遊歸來,原本是打算去尋找沉海的始青臺下仙人對弈留下的殘局,卻帶回一卷古本碑拓,學宮收來一份,數位學士參與其中,查閱書樓裡的萬千卷帙,做補全和註疏。

某夜為了一句碑文,查閱古籍直到深夜,書樓中的李觀棋也未離去。二人釋卷小憩,小啞巴在燈下寫字與李蟬交談,說起當初筆君贈給袁朔的那份《尋龍譜》,李蟬便從李觀棋處聽聞,筆君竟自稱其師伯。他這才知道,難怪袁祭酒說與筆君是舊識,原來二人曾同在某處學過神通。

李觀棋欲與筆君再次對弈,卻得知他已離去,萬分遺憾。他又與李蟬相約,偶爾在學宮裡邊對弈,手談玄素之道,暗合奇門遁甲之理。下棋累了,李蟬便講些丹青技藝,互相映證修行。

從入夏開始,白微之當初創下的“一卷社”在京中捲起了一股風潮,百姓紛紛效仿之,也學起了日攜一卷的習慣。白微之起先十分樂意,身為乾元學士,能引領教化當然是善事。但後來就連目不識丁者,也要日攜一卷,往腰間掛上一個竹簡,這位靈丘鶴子唯恐這風氣蔓延開來,便在清微觀附近辦了一個學館,不時邀請同年學士入館,嚮慕道之人講經,李蟬也去了兩三回,不過最熱衷於講學的,還是將此事視作功德的王常月了。

這位隱樓觀道士收了一面銅鏡後,修行倒是日益精進,每日攜帶的兩色炒豆裡,黑豆吃剩得越發少了。大概是受了白微之的啟發,王常月在學館講經時,也將吃豆煉心的法子傳授了出去,也引來了許多人效仿。只是眾人的功夫沒練到家,每天幾把炒豆吃下去,非但不能清心,反而臭屁連天。

沒做成功德的道長頗為惆悵,小暑過後的第二夜,帶著酒壺來到李宅。已過去數月,影娘跟著道士,就沒了其他說話的伴兒,念及當初的負局仙客,被欺騙感情的怨氣早就消了,可惜來這一趟,卻沒再見到塗郎。不過,她與紅藥一個說玄都的舊事,一個說玉京的繁華,卻很談得來。這一夜,正是乞巧節,鄧元穎便教紅藥,抓來幾隻小蜘蛛放到盒中。

王道長喝完酒,用隱樓觀的《開合劍經》與李蟬的《珠囊劍經》切磋了幾手,驚歎於李蟬進步飛速,然後攜著空酒囊,與影娘離去。待天明,紅藥開啟木盒,驚喜地發現盒中蛛絲密織成網。按玉京喜蛛應巧的習俗,這可是大大的吉兆。於是忙活完當日的家事,就迫不及待地離開光宅坊,到王常月的住處找影娘說話去了。

……

夏汛退去,書房邊老槐樹的黃花漸落,白駒過隙。

某一日,金風吹來,把涼意吹進夏衫,又是一年秋天到了。

去年秋天災妖頻發,今年卻是倉稟豐實。立秋後的第一日,大庸皇帝來到了乾元學宮,與之同行的還有太子。這一日,不光是天子幸學,也是太子拜師的時候。太子身穿乾元學士服,由陳玉齋引著,面見東階上的袁祭酒,三拒三求教過後,又奉上束脩,跪地一拜,便成了乾元學宮祭酒袁朔的弟子。

太子自然沒什麼閒暇來乾元學宮修行,執這束脩禮,也是加個名分,與各位學士結識,便於日後繼位執政。

倒是李蟬,這一日過後,收了個真正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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