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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鬆了一口氣。
可轉瞬之間,一股濃重的擔憂又如同烏雲般,沉甸甸地壓在了他的心頭。
畢竟此時此刻,也不知是出於何種神秘莫測的原因,自己曾經那些威力強大、得心應手的絕大部分技能,如今都像陷入了泥沼的困獸,無法正常施展。
他在心底暗自盤算著,要是真的不幸與這兩人正面衝突起來,那自己除了不顧一切地撒腿逃跑之外,恐怕當真再難尋到其他有效的應對之法了。
幾人沿著酒館外的街道,一邊漫無目的地緩緩走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閒聊著。
一直以來都沉默寡言、極少開口講話的張梁,在路過一處酒攤時,突然停下腳步,伸手端起一杯烈酒,仰起頭,咕嚕咕嚕地猛灌了一大口。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浸溼了胸前的衣衫。
緊接著,他長長地嘆息一聲,聲音中滿是疲憊與無奈,緩緩說道:“最近這段日子,從幽州和青州那邊,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斷地傳來各種訊息。據說,有大批的流民正拖家帶口、成群結隊地朝著咱們冀州這邊洶湧而來。咱們所在的鉅鹿郡,地理位置特殊,正好與常山郡以及廣平郡緊密鄰接,自然而然地就成為了這些流民們遷徙途中無法避開的必經之路。可瞧瞧現如今朝廷那副腐敗透頂、混亂不堪的糟糕狀況,哪怕這些流民真的一股腦兒全都湧入到我們境內來了,依我看,那些當官的估計也絕對不會採取任何行之有效的賑濟措施。到時候,餓殍遍野的慘狀怕是又要重演咯,唉……”
說罷,張梁神色黯然,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皺紋彷彿更深了幾分,每一道紋路里都填滿了愁緒。
此時正值公元 182 年的春天,微風輕拂,帶著絲絲縷縷的暖意,可在這看似生機勃勃的季節裡,卻暗藏著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息。
距離歷史上那場著名的黃巾起義爆發,實際上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然而事實上,早在這個時候,張角三兄弟就已經心懷壯志,四處奔波,廣泛地傳播他們所秉持的教義,並且以極大的熱情積極收納眾多虔誠的信徒。
所以,對於人口流動這樣關係到天下局勢走向的重要事情,他們自然也是格外關注,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聽到張梁這番沉重的話語,張寧那張原本白皙秀麗的面龐,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火焰般漲得通紅。
她的眼中閃爍著熊熊燃燒的怒火,好似兩團即將噴發的岩漿,銀牙咬得咯咯作響,憤憤不平地大聲說道:“當今皇帝昏庸無道,整日只知道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不理朝政,將國家大事拋諸腦後。那些當官的更是可惡至極,猶如貪婪的餓狼,只曉得拼命搜刮百姓們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血汗錢和民脂民膏,中飽私囊。而那些世家大族,憑藉著手中盤根錯節的權勢,牢牢把控住商業要道,肆意斂財,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如此黑暗腐朽的世道,簡直暗無天日,哪裡還有這些平民百姓的活路啊!我早就在父親面前多次進諫,力主將咱們的大業提前啟動,我太平……”
然而,正當張寧義憤填膺、情緒激昂、滔滔不絕之時,她的話語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掐斷了。
原來是一旁的張寶,神色驟變,突然厲聲喝斷了她:“寧兒,休要胡言亂語!你可要深知禍從口出這個道理!”
張寧先是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與困惑。
緊接著,她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如夢初醒般瞬間意識到自己險些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如今太平道尚處於初創階段,根基未穩,就如同風雨中的幼苗,稍有不慎便可能夭折。
如果剛才那番言語被別有用心之人聽去,並添油加醋地向官府告發,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整個太平道都可能因此遭受滅頂之災。
於是,她趕忙緊緊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