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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只是手碰到了,卻僵硬得像是碰到了什麼敏感部位,在這個靜謐的縣城夜晚,臥室裡忽然同時停止了呼吸聲。
凝滯的兩個人,相觸的一小塊面板,以及很明顯的,屏住呼吸造成的極端沉默。
緊接著是方識攸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不關靜音,這聲微信響得格外大聲。像得救了一樣,兩個人分開,方識攸去拿枕邊的手機。
做醫生的,這個點收到微信往往不是什麼好事。果然,是方識攸的老師發來的,他甚至還沒點開聊天框就直接坐了起來。
然後才鬆了口氣。
“出什麼事兒了嗎?”許南珩問。
方識攸:“沒事,是我老師,問我明天幾點能到。”
“我靠。”許南珩哭笑不得,“你搞這麼大陣仗。”
方識攸也笑了下,重新躺下來,說:“因為這麼多年,他半夜三更找我,都是一些緊急情況。在北京的時候,有一回,他夜裡給我發訊息,說急診人手不夠,送來幾十個車禍病患,讓我過去幫忙。”
“然後呢?”許南珩問。
“但當時我們家就一輛車,他開走了……哦,我老師就是我父親,他開走了,我沒車開,當時雪下得特別大,計程車網約車都打不著,我沒轍,只能報警了。”方識攸說。
一句話資訊量有點大,原來那位老師就是他爸爸。許南珩想了一下,大約是為了避嫌,譬如在醫院裡直接喊‘爸’的話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方識攸是透過裙帶關係進的醫
院。
許南珩:“早你沒認識我,太可惜了。()”
是啊。■[(()”方識攸說。
許南珩眉心一蹙:“哎?你和你爸爸一塊兒援藏,你倆為啥沒住一起呢?”
“因為除了一些管理層,沒人知道我們父子關係,我隨母姓,一直管他叫顧老師,這次援藏是單人單間的公寓。”方識攸解釋,“不過援藏是巧合,我爸沒喊我報名,我自己看見就報了。”
許南珩知道不該多問,但今晚這氣氛,昏天黑地的環境,蓋著棉被聊天:“父子關係緊張嗎?”
“不不。”方識攸說,“是因為,我母親產後併發症過世,他給我取名的時候,用了我母親的姓。”
“啊,不好意思。”許南珩微微動容,“那你學醫,是因為顧老師嗎?”
“沒事,你不用道歉。”方識攸躺著,松泛了些,“至於學醫,填志願的時候他特意說了,說想學什麼就報什麼,沒必要學醫,學醫怪累的。”
“看著確實累。”許南珩說。
他挺喜歡聽方識攸說自己的事兒,他也意識到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對方識攸更好奇。
“所以你和顧老師在同一個醫院。”
“嗯。”方識攸輕笑了下,“這個真的也是巧合,我爸很忙,我也忙,我倆平時幾乎沒時間交流,在醫院都穿白大褂碰上的時候,他很意外地盯著我看了好幾秒。”
許南珩設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噗呲笑了。
“所以你們關係其實還可以?”
“是,因為實在是太忙了,打不上什麼交道。”方識攸咳嗽一聲清了下嗓子,“我小時候他就忙,偶爾抽空輔導我做作業,不過他有時候會昏頭,我初二的時候他給我講了一下午高等代數,然後口不擇言地說哎呀確實高中就講這個太早了點。”
“噗。”許南珩憋了一下,失敗了,還是笑出來了。
方識攸也跟著笑。
顧昌澤顧老師,年輕時經歷生子喪妻,大喜大悲。他抱著尚在襁褓中的方識攸,度過了一段很灰暗的時間。
二十九年,顧昌澤沒有再娶,也沒有戀情,他用大量的工作麻痺自己。他給到方識攸的,是幾乎全部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