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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氣，&ldo;你以為前去刺殺端王，捨得只是自己一條命而已？你錯了。&rdo;
她一字一頓地道，&ldo;如今的京城亂局，端王手持重兵，佔儘先機。他忍著不下手，不過是礙著&l;名聲&r;兩個字，不願意落下個&l;叔殺侄，臣弒君&r;的千古罪名。今夜你若一舉刺殺了端王，也就罷了。若今夜不成，讓他逃脫反噬，他懸著自己性命，行事不再有顧忌，痛下殺手，此地就會變成死局。你死，我死，父親死，溫澤死，重陽死。韓錚，你若意氣用事，這便是我們的結局。&rdo;
韓錚緊緊抿住了薄削的唇。
淺淡的月色從頭頂照下來，映照出大門外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首，原本看慣了的鄰裡街道景緻，此時多了幾分陰氣森森。韓錚站在滿地橫屍中間，抬起頭來，眼神銳利有如冰寒劍鋒。
&ldo;救人也不行。殺人也不行。&rdo;韓錚冷冷道，&ldo;聽你的說法，竟是無法可想，韓某隻能空跑這一趟，帶一張勞什子檄文出去了。&rdo;
&ldo;牽一髮而動全身。&rdo;沈池苦笑道，&ldo;我不像你們拿得起放得下。單單一條性命，我已經背負不起，更何況這麼多條性命。我沒什麼更好的主意，只能以不變應萬變‐‐&rdo;
一句話沒有說完，韓錚突然伸手把她推回了沈宅門裡，低喝，&ldo;關門。&rdo;
他閃電般的側過身去，直盯著街道轉角處。&ldo;閣下何人，出來現形。&rdo;
沈池被韓錚一推，連退了七八步，差點摔在地上，還好有影壁擋住了。她急忙站穩，卻不急著關門，探頭往門外望去。
濃黑的夜色裡，一間接一間的宅院瓦牆連綿不絕，月色淡淡，依稀映照到路邊垂柳在風裡搖擺的影子。
一個修長身影從柳樹背後轉出來，在濃重到窒息的血腥氣裡，跨過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首，姿態嫻雅，彷彿賞春踏青的貴公子模樣。
&ldo;好一句&l;以不變應萬變&r;。&rdo;來人輕輕鼓了鼓掌，微笑道，&ldo;旬日不見，沈學士可好。&rdo;
看見來人，沈池有些意外，又不覺得特別奇怪。
&ldo;五爺怎麼親自來了。不怕巡夜的王府護衛軍發現，露了馬腳？&rdo;
殷定山的目光往韓錚身上轉了一圈，笑道，&ldo;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打破京城僵局的變數。敝人此時不來，又要等何時再來。&rdo;
第78章 夜探2
見面前兩人都張口欲言，&ldo;噓。&rdo;殷定山豎起一根食指，&ldo;此地說話不便，兩位不要爭執了，不妨先進去門裡。敝人帶了個不太好的訊息來。韓公子，你仔細聽。可聽到什麼動靜。&rdo;
韓錚凝神片刻，臉色微變。兩個人交換了一個晦澀不明的目光。
沈池在旁邊看得納悶。&ldo;你們這是打的什麼啞謎。&rdo;
殷定山隨意掃了她一眼，&ldo;沈學士穿得不妥當，還是回去換換罷。&rdo;
沈池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裝束，韓錚已經冷冷道，&ldo;你何必故意把她支開。小池，遠處有兵馬大批集結的響動，只怕左安門那裡被人發覺了。&rdo;
殷定山被一口道破了用意，倒不急躁，反而笑了笑，&ldo;有些事，她還是不要聽到的好。她在這裡，敝人倒不好說了。&rdo;
沈池有些明白了，不等韓錚再開口，便道，&ldo;我去換身衣服。&rdo;自己順著迴廊進了後院。
前院兩人目送著沈池背影走遠，韓錚道，&ldo;有什麼見不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