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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的茶好香!」
符重淡微掃她一眼,自木幾下取出一個青花兒瓷杯,執了茶爐輕緩倒茶,他指頭頎長清俊,茶色清透,香味輕鬱,要凌菲有片刻的錯覺,放佛此時置身在清靜高雅的宮殿中,而不是車外烈日狂沙。
車外家丁驚詫的轉臉瞧了凌菲一眼,默然轉頭去,順帶把門閉上。
凌菲接了茶亦不客氣,咕咚咕咚幾口吃了乾淨,爽快的嘆了聲,
「舒坦!」
吃了茶凌菲更加不想走了,有舒服的廂車不呆,出去吹風捱曬,除非她是蠢貨。
「太子爺看的啥書?」
凌菲沒有話找話。
符重抬首瞧她一眼,答非所問的道,
「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
凌菲目光閃動,眼睛裡含了二分促狹,
「這不是跟娘子搭訕的詞麼?太子爺是不是用慣啦?」
符重容色不變,輕笑一聲,
「大概是本駕記錯啦!」
凌菲偷偷放了口氣兒,繼續笑的沒有心沒有肺,
「太子爺的點心看上去也非常香!」
因此,一下午,凌菲吃飽吃足,又不顧符重寡淡的面色,在廂車厚軟的絨毯上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黑了。
隊伍已停下,符重不在車中,凌菲推開車門兒,望著四周暗影重重的林子問說,
「這是哪兒?」
趕車的小夥計,正過來給馬餵草料,望著他笑說,
「符團長醒啦,咱到了鳳陽了,如今駐紮在城外的十里坡。」
凌菲點了下頭,跳下廂車,見兵卒一部分在支,一部分在點火煮飯,隨帶的穀米熬了粥,放了肉末進去,又在樹林中菜了些許青菜菌子擱粥中,非常快便有肉香跟菌子的香味漂散出來,餓了一日的人們,齊刷刷圍來,一人盛了一大碗米粥,又每人分了一塊幹餅。
吃完飯,諸人談了一會兒天便鑽進裡休息了。
焦槐走過來,一掌拍在凌菲肩腦袋上,
「你這小子去哪了,一日沒有看身影兒,掙和我一個,睡覺去!」
焦槐遭了荀獲的交待,因而對凌菲便分外照料些許。
這時的天兒還不算相當的冷,為減少車隊,增快進軍速度,因此沒帶棉被等禦寒之物。
沒棉被,大部分人全都是和衣而睡,倆人才躺下,耳際便傳來啦焦槐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凌菲翻了個身,面沖,揪了一根青草刁在口中,聽見了帳外逐漸恢復沉寂,直至再無聲響,輕緩起身,撩開帳門兒,貓兒著腰鑽出,躲著守夜的兵卒,躍身向著鳳陽城的方位掠去。
秋凌霄在鳳陽停留了一個多月,總有些許蛛絲馬跡留下,尤其是鳳陽巡撫,凌菲覺的他定知道一些啥。
城門早便已關閉,凌菲自城牆面上翻身躍下,找尋了間還未打烊的客店打探見衙門在何地,徑直往衙門而去。
鳳陽官署,前邊辦公,後邊便是巡撫一家住的院落。
凌菲體態輕巧,夜幕下如一隻狸貓兒般在鳳陽上空的屋頂上飛掠。
避開官署的護衛,輕鬆的入了之後宅。
官署後宅是一座兩進兩出的宅門,凌菲一路找去,走廊假石山,看上去好像每個院落都差不離,凌菲蹲下一想,終究發覺,自個兒迷路了。
才想找個簷下守夜的家丁問一下巡撫的睡房在何地,便見一屋中有亮光透出來。
穿過庭院兒,躍身躍上走廊,倒吊在廊簷下,凌菲濕下指頭,捅破裱糊窗紙向裡看。
這是一間書房,靠窗的紅漆椅上坐了一著巡撫服的中年男人,在他對邊,也坐了一男人,面色慘白,眼色狠厲,不像一般平頭百姓,倆人垂頭交耳相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