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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說話,在場每一個人都被趙禎最後的語調震動了。的確,梁豐立下的這份功勞,堪稱開疆裂土,如何封賞都不為過!
&ldo;臣一直認為,梁豐志向非小,非高官厚祿所能動者。他如此韜晦,是明智之舉,也是官家之福!&rdo;
還是錢惟演打破了沉悶的局面,出來說句有道理的話。他本人雖然特別熱衷高官厚祿,不過看人很準,評價也很到位。就梁豐這個年紀,立了這麼大功勞。要是自己夾不住尾巴,恐怕早被口水淹死了。功高震主,這四個字是開玩笑的麼?古今通用啊!
&ldo;這個不是理由。&rdo;趙禎搖頭斷然說道:&ldo;他韜晦,是怕朕生忌,可朕就可以心安理得麼?不給他個說法,說不過去。你們說,該怎麼賞?爵位、職官、俸祿,都要大大地賞賜!&rdo;
王曾思慮半天,還是決定勸勸趙禎:&ldo;官家,梁豐年輕,能做下如此大事,自然是官家的股肱之臣,朝廷未來的棟樑。可是現在若擢拔太過,怕是於他有礙!&rdo;
&ldo;是極、是極,王相言之有理,官家三思。&rdo;連薛奎等人都紛紛進言道。
趙禎兀自憤憤不平:&ldo;你們如此阻攔,遮莫不是怕他年輕超過你們?&rdo;
&ldo;官家此言,臣等實在擔待不起。為國舉賢,我輩並無私心。這麼說,是為他好。而且。臣以為,就算官家執意擢拔,他也未必肯受。梁豐的脾氣,臣多少知道一二,他真不是那種為名為利之人。如果官家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不如讓他去個緊要而不顯眼的位置,多加栽培。等他資歷夠了,官家如何重用也不為過!&rdo;
王曾的話還算管用,趙禎靜下心來仔細想想,點頭道:&ldo;只好如此,不過財帛上不可虧待,還是要大大獎賞。改日朕喚他進來。好生分說罷。&rdo;說完揮手散會。
隔天梁豐就進了宮(額,不是太監。他沒有,我也沒有),趙禎雙手和他緊握:&ldo;對不起,你居功至偉,朕卻一直失察,委屈你啦!&rdo;
他有些懵:&ldo;什麼情況?&rdo;
&ldo;哦。對了,這個還沒給你看呢!&rdo;趙禎趕緊揮揮手,李石彬忙把那封請功奏章遞過來給他看。又聰明地反身退出,讓二人單獨相處。
梁豐一目十行看完,眼珠盯在紙上轉了幾轉,抬起頭來笑道:&ldo;咳,我當多大個事兒呢。就是臨走時候,同他們參謀了幾天。這些老戰友們啊,恁是客氣,這個也專門寫來說,羞煞人也!不當真、不當真的!&rdo;連連搖頭表示謝絕。
他越這麼做,趙禎越是過意不去:&ldo;你也別同朕見外了。這封摺子,外面相公們都看過。朕是要大大抬舉你,可是他們說你志向不小。不在乎封賞。那你說說,你要什麼。你要,朕就給!&rdo;
&ldo;噓,你一個做官家的。最忌諱就是隨便拍胸脯。咱老實,不敢亂伸手。你要遇到個二百五,張嘴要你半壁江山,怎麼辦?殺人滅口?&rdo;
趙禎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再看這廝一臉壞笑,忍不住罵起來:&ldo;果然憊懶之極,就憑這句話,朕就可以殺你全家!&rdo;
梁豐心中呵呵一樂,殺我全家?那豈不把你大妹子也坑進去?嘴上卻道:&ldo;那好吧,就這麼辦。咱們扯平,我也不要了,你也不殺。&rdo;
&ldo;那不成,朕說笑話呢。雖然不能完全論功行賞,不過朕不抬舉抬舉你,說不過去,將來真相大白,以何面目對天下人?這麼著吧,你兩個娘子,朕封誥命;賜你錢二十萬貫,府邸一座,嗯,還有、還有&rdo;一邊說,一邊沉吟還須添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