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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疲憊的朱可夫剛剛和衣在沙發上躺下,準備睡上一兩個鐘頭,以使有些麻木的頭腦得到必要的休息。剛剛閉上眼睛,副官輕輕走進來,附在朱可夫耳邊說:&ldo;最高統帥要你聽電話。&rdo;朱可夫一骨碌蹦起來,拿起話筒通報姓名後,就聽見史達林慢慢地說:
&ldo;你那裡的敵人有什麼新動向嗎?&rdo;
&ldo;根據偵察,敵人將發動更強大的攻勢。從目前態勢來看,敵人的主攻方向,似乎又想搞南北合圍:在南邊,古德里安的裝甲集團軍可能繞過圖拉,撲向卡希拉;在北邊,重點是沃洛科拉姆斯克,就是潘菲洛夫師的防區。&rdo;
話筒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聽見史達林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ldo;我和沙波什尼科夫認為,我們有必要發動一次先發制人的反突擊,以粉碎敵人正在組織的進攻。大本營考慮,反突擊的地點就選在你剛才提到的沃洛科拉姆斯克,給敵人一個迎頭痛擊。&rdo;
朱可夫聽到此話愣住了。心想,是不是別的戰線形勢有所好轉,才促使史達林做出這個不太切合實際的判決?他急忙問一句:&ldo;史達林同志,是不是其他戰線的情況有了新的變化,使您說的反突擊有了現實的可能?&rdo;
&ldo;各條戰線的形勢仍然很緊張,敵人還在向我們壓過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有必要進攻!&rdo;
&ldo;我們用什麼兵力進攻?光靠西方方面軍目前的兵力只能防禦!&rdo;朱可夫顯然有些激動了。
史達林再次沉默了。要是換了旁人,對他的決定提出質問,他是會發脾氣的。但是眼前是朱可夫,不但性格倔強,又極具軍事才能,尤其是上次那一幕:朱可夫不同意史達林堅守基輔的決定,被他一氣之下斥為&ldo;胡說八道&rdo;並貶到預備方面軍裡去了。現在兵臨莫斯科城下,惹惱了朱可夫那可不好辦。於是耐著性子,對朱可夫說:&ldo;其實,你還是有多餘兵力的。&rdo;說著史達林就說出了一串部隊番號。朱可夫一聽,急了:&ldo;這些部隊是方面軍最後一點後備力量了。倘若投入這次並無把握的反突擊,一當敵人轉入進攻時,我就再沒有兵力去加強防禦了!&rdo;
一聽到這裡,史達林的語氣嚴厲起來:&ldo;你還沒有突擊怎麼就知道沒法取勝?再說,你手下有6個集團軍,難道還少嗎?&rdo;接著他用肯定的語調說:&ldo;反突擊的問題就這樣決定了。今晚把計劃報上來。&rdo;
&ldo;命令就是命令,軍人就得服從。&rdo;朱可夫儘管很不情願,也只好找來同僚們商量反突擊的事。
結果,按照史達林的命令組織的反突擊,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在強大的敵人面前,蘇軍投入那一點力量進行反突擊,顯然是太單薄了。不僅使反突擊的部隊被牽制在沃洛科拉姆斯克,而且用掉了方面軍僅有的一點後備兵力
正當朱可夫一邊想著部隊的實際情況不得不照直說出,一邊又覺得自己有些失言而懊惱時,只聽見史達林用一種朱可夫從沒聽過的輕聲細語問道:&ldo;您堅信我們能守住莫斯科嗎?我懷著痛苦的心情問你這個問題,作為一名黨員,請你跟我講實話。&rdo;
朱可夫握著聽筒的手有點微微發抖,不知是這個問題是他思考千百次,而當史達林問起時又有些突然,還是感到事關重大。但他很快平靜下來,用堅定的語氣回答:&ldo;是的,我堅信我們能守住莫斯科!但是,我至少還需要增加兩個集團軍的兵力和200輛坦克。&rdo;
好像是受了朱可夫的感染,史達林又恢復了他平時的語調和語速:&ldo;你有這樣的信心,很好。你給總參謀部打個電話,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