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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頓了頓,什麼也沒有說。他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少女,海洋館那柔柔的燈光籠在蘇千秋的烏髮上,發出誘人的光澤。
忽然有點心癢難耐。
楚涵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蘇千秋纖細的發穿過他指縫,像是一匹流淌的綢緞。
恰逢走進餐廳前的那一瞬,這親暱的小動作剛好落入司南眼中。
&ldo;咚&rdo;,像是石錘狠狠砸在心上,一陣沉悶的痛。
一餐飯吃的食之無味,司南一臉怏怏。
飯後轉到手作區,講解員小妹給大家一人發了一堆彩色軟陶土,示意大家可以結合看板上的動物圖案自由創作。
小學手工課後,再也沒誰接觸過這些玩意兒,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彼此面面相覷。最後蘇千秋忍不住出手:&ldo;我試試,以前還做的挺好。&rdo;
司南偷偷用眼角去瞥,只見剛開始蘇千秋還有點笨拙,再然後漸入佳境,泥塑小刀在她手中翻飛如花,沒過多久就勾勒出小動物的雛型。再寥寥數筆,畫龍點睛,整隻動物就靈動起來。
司南忽然想起曾經他房間書櫃裡那一溜黏土動物園,小熊小象小獅子,還有泥塑的小房子,都是出自小學時的蘇千秋之手。小時候的手工作業只要帶回了家,週末等蘇千秋過來,只要她一出馬,什麼柚子皮燈籠,窗花剪紙都不在話下,下週交美工作業一定打遍全班無敵手。後來司南新得了套進口培培樂彩泥,蘇千秋興致高漲的捏了一整套動物王國送他。小動物們如此萌頭萌腦,司南愛不釋手了好久,以致一直在櫃子裡放到龜裂發黴,才戀戀不捨的看著範叔把它們請到垃圾桶裡。
&ldo;吶,像嗎?&rdo;蘇千秋忙乎了好一會,把半成品遞到楚涵面前。
楚涵沒來得及回應,林風眠擠了過來:&ldo;來來來,我看看!&rdo;他端詳了片刻,表示疑惑,&ldo;這這這……這是狼吧?海洋館還有狼?&rdo;
&ldo;剛在白鯨區有海陸動物大比拼的科普牌,看到這小野狼就想到了某人。&rdo;蘇千秋粲然一笑。
小狼一副拽不啦嘰的表情,尾巴炸的沖天,就像幾個月前的楚涵。
楚涵伸手去接,指尖剛碰到蘇千秋那帶著褐色泥痕的手心,只聽得對面&ldo;砰&rdo;一聲凳子響,一臉慍色的司南快步疾走離開。
司南自知失態,可是看到蘇千秋掌中的那隻小狼,他只覺心中的慍怒如熔岩般滾滾溢位,幾要將他沒頂。
蘇千秋一怔,隨即緩過神來,把小狼往楚涵手中一塞,追了出去。
她快走幾步,喊了一聲司南,司南卻是頭也不回,自顧自的離開。
蘇千秋一陣小跑,然後放緩腳步,最後停了下來。心中百轉千回,愣是一咬牙,硬著心腸決定不管他。
待她回到手作室,林風眠又開始在耳邊聒噪,&ldo;哎?司南沒跟著回來?追人追一半就半途而廢不好吧,好歹也把人給哄回來啊。&rdo;
蘇千秋心道司南這是公主病,得治。索性不搭理林風眠,只是又拿起一塊陶土,運刀如飛。
&ldo;話說司南他是不是吃醋啊?我也吃醋啊!憑什麼楚涵有小狼狼我沒有?&rdo;林風眠語中帶哋。
蘇千秋挑眉斜斜看了林風眠一眼,手腕一轉,手起刀落,掌中已見雛形的小泥狗的頭就骨碌碌滾了下來。
楚涵:&ldo;……&rdo;
林風眠:&ldo;我……我就看看……什麼也不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