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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城南的破屋裡,那引著衙役去破廟的乞丐頭頭正在洋洋得意的炫耀衙役給他的賞錢,還說城外的那幾個小乞丐這會兒肯定被抓進大牢去了。
坐在圍牆上的小乞丐看著手裡的幾個酒罈子,這可是他花了剩下的積蓄買的,這會兒大概會全部拿來孝敬這群囂張的乞丐了。
小乞丐小心翼翼的跳下圍牆,開了兩壇酒便往破屋的木牆上澆。
他們這兒正在屋內得意忘形,自然不會發現屋外的異樣,等著小乞丐潑完酒,眸中的厲色全然不像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他從腰間掏出火摺子吹出火星子,引燃了破屋。
小乞丐就站在破屋前,看著點點星火在遇到酒以後,立時竄上了房梁,小乞丐的眼裡這才有了些許的笑意。
聽見了屋內的騷動,小乞丐這才收了笑意連忙從破屋的大門逃了出去,順手從外面用木棍兒穿過門環,讓他們從裡面根本拉不開。
那群乞丐叫囂著:「王八犢子!給老子把門開開!」
「別讓老子抓到你,非弄死你不可!」
……
裡面的叫罵聲不絕,小乞丐翻到圍牆露了半個頭,道:「記住爺爺這張臉,這就是你們使陰招的下場,這次只是燒房子,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他這一叫囂,氣的那些乞丐紛紛朝著圍牆這邊來。
好在小乞丐逃的快,跳下圍牆朝著京兆衙門就跑了去,即便是那群乞丐追了過來,估計沒有宋琰的那層關係,也是進不去京兆衙門的。
等小乞丐回來的時候,宋琰剛剛收拾好,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五官輪廓如玉璧般柔和,玉冠束髮,藕荷色的緞面衣裳襯得他愈發的好看了,尤其是那雙眼睛,眼白若秋水,明明應該給人一副溫柔的模樣。
可……宋琰給人的感覺宛如慈父,神色老態,就連眼色也格外慈愛。
小乞丐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宋琰,直到那衙役大吼一聲要叩拜,小乞丐這才連忙跪伏在地,卻又偷偷的抬頭看著他。
這樣好看的人,應該在畫兒裡,應該供起來,不應該沾染俗世塵埃。
宋琰走到他們面前,雖然自己逃宮失敗,可是能認識這個仗義的小乞丐,卻算是有些收穫的。
宋琰將小乞丐拉起來,慈愛的問道:「你說你功夫好,這樣當乞丐也屈才,你可願跟朕回宮,入禁軍?」
小乞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唇邊帶笑用力的點頭,可隨後臉上的笑意又淡了下去,垂眸不再看著宋琰。
宋琰不解:「你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小乞丐:「我願意,只是如果在禁軍的話,以後還能出宮麼?」
宋琰想了想:「可以啊,不過,你如果能透過禁軍統領的考核,就可以來找朕,我準你出宮。」
一聽到宋琰這麼允准,小乞丐這才興奮的再次行禮謝恩,至於其他的三個乞丐,自然也是跟著宋琰一起進宮入禁軍,資質怎麼樣,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至於那條哈士奇,宋琰喜歡的緊,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達成,也一併準備帶回宮。
這宋琰領著丞相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回頭看了小乞丐一眼:「我一直瞧著你那雙眼睛有點眼熟,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乞丐愣了一下,受寵若驚道:「季昭,我娘說昭是光明,美好的意思。」
季昭……
宋琰呢喃著這個名字,知道想起另外一個叫季昭的人以後,登時神情就不對了,指著小乞丐道:
「從今往後,你別叫季昭,朕賜你一個名字,叫……明月,明月有明珠之意,一樣是好的意思,記住了啊,叫明月,季明月,不許叫季昭了。」
小乞丐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