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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馬車進入林地,山路顛簸,越潛放慢車速,緩緩陳述:
「融王早年算是個明主,晚年沉迷酒色,寵信小人,又剛愎自用。他要是早日歸西,融國太子昭禖或許能有所作為,他要是在王位上繼續待個十年八年,融國必然會由盛轉衰。」
常父聽得目瞪口呆,問道:「你每日到鄉學去,就是聽夫子講融國的國事?」
越潛悠悠道:「夫子會講政策的優弊,他講的多是岱國的事。」
畢竟身為岱國的夫子,來融國教學,不敢說融國壞話,被驅逐是小事,惹怒融國國君,可是會被誅殺。
常父問:「阿潛,你都是從哪裡聽來?」
越潛回道:「我時常進城,又是公子靈的隨從,總會看見聽見一些事情。」
他對融國的事情毫無興趣,今日突然提起,順道發表一番見解。
常父忽然意識到,越潛變化巨大,他的變化不只是外表,更深刻的變化是內在。
即便發生了如此巨大的改變,他卻還能顧念舊情,不忘本心,這小子不簡單啊。
兩人回到家中,常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院門關上,他已經習慣封閉的生活。
越潛從車上搬運物品,一手扛糧,一手提酒罈,扛糧的手是左手,提酒罈的手是右手。
「把酒罈子放下,我來搬。」
常父搶過酒罈,捧在手上,他念叨:「傷都還沒好,也不怕那隻胳膊廢掉。」
把一袋糧食扛進廚房,掀開米缸蓋子,越潛回道:「不至於。」
養傷多時,這隻手臂也差不多好了。
想起他說過的負傷原由,常父問:「真是自己摔的?」
滿腹狐疑,越潛不像會把自己摔傷的人,常父看著他長大,從沒見他如此笨拙。
米糧嘩啦啦倒入米缸,發出令人喜悅的聲音,越潛沒有回答。
以前在苑囿,常父總能憑經驗,發現越潛有意瞞他事。
隨著越潛年齡增長,常父已經很難分辨他說的是實話是虛言,臭小子心思重,讓人看不透。
夜晚,一老一少坐在一起飲酒,木案上擺著豐盛的食物。
幾杯酒下腹,常父喃喃自語:「我被俘時,我兒子只有九歲,他們母子如今說不定還活著。要是還活著,這麼多年過去,我兒子也長大成人了。」
即將過年,常父忽然憶起親人,相隔千里,不知生死。
越潛為常父酌酒,靜默不語。
他很少思念親人,那些人都已經作古。當初被俘時年紀又小,數載時光,親人的樣貌也很模糊了。
常父打量越潛,唏噓:「得有你這般大了。」
呷上一口酒,越潛說道:「差不多,小我一歲。」
「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常父夾起一塊燒鵝肉,放入口中咀嚼,滿嘴肉香。
美食令人心曠神怡,治癒人心。
擱下竹箸,舀口羹湯喝,常父悠悠道:「阿潛,要是有朝一日,咱們能回到雲越,就到融人管轄不到的南郡生活,你想做什麼?」
從未有過這樣的設想,越潛稍作思考:「大概是搭建木屋,開墾田地,當個農夫吧。」
半壇美酒下腹,常父喝醉了,他搖搖晃晃起身,回屋睡下。
越潛獨自一人飲酒,陪伴他的只有影子。
明天便就過年了,日子過得飛快。
隱隱記得雲越國王宮過年時,會在宮中舉行篝火會,喝果酒,一般這時候還會舉行鬥牛活動,極其熱鬧歡騰。
不知融國王宮在過年時有什麼活動,公子靈又是如何過年?
越潛不認為自己思念某人,不過是在這靜寂的夜裡,帶著幾分醉意之下,一個身影出現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