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曉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杜若年紀比她略大些,是從小在她邊上伺候的,聞言雖奇怪她怎麼忽然問起來,卻還是認真想了一想,道,「這簪子是夫人留下的,只奴婢來得晚,並不曾見夫人簪過。」
江苒若有所思,低頭瞧了瞧自個兒手中握著的銀簪子。她母親陪嫁無數,留給她的好東西也海了去了,這簪子在裡頭當得一句寒酸,卻是母親叮囑過要好生儲存的。
她的首飾有專人打點,這銀簪即使並不常用,卻也是銀白光亮,只是簪頭的那喜字,像是年代久遠,都被磨得微微有些模糊了起來。
這種銀簪成色不好,可卻有十分好的兆頭,平素乃是一雙,雙喜字連在一塊兒方是一對,寓意圓滿,佳偶成雙,可如今她手上卻獨獨剩了一支,也有些奇怪。
她先時也在江司馬跟前戴過,江司馬卻沒有表現出熟悉,想來這並非是他贈給李氏的。這銀簪質樸,李氏衣裳首飾都有專門的鋪子採購,想來不會挑這樣平平無奇的物件……那既然如此,便只可能是李氏的陪嫁之物了。
杜若只覺得她自打那半夜驚醒後便有些古怪,等見她重新把銀簪放進妝奩中,才敢道:「……娘子。」
江苒略略抬眼,自鏡子中瞧著她,只笑道:「怎麼了?」
杜若嘆口氣,「您今早未同五娘子一道出門,如今又一人歸家,五娘子若是回來,想必要去老爺那兒鬧一通,您就丁點兒也不擔心麼?這簪子不簪子的,又有什麼要緊。」
江苒於是微微嘆口氣,「她自然是要哭的,我擔心不擔心,又有什麼差別。」
杜若聽她語氣,方才兩人是鬧了不愉快,連忙追問,江苒這才將射春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杜若聽得直攥著拳頭,憤恨道:「同樣是江家的女兒,五娘子這樣巴不得您出醜,可見用心險惡!虧娘子您昨兒還給她送衣裳首飾!」
江苒瞧著侍女護主,不由有幾分好笑,「……她一進門,我就叫她給我孃的牌位磕頭下跪,那殷姨娘我父親原想娶作正妻,又被我一攪和成了個姨娘,連帶著她也沒了嫡出身份,她討厭我,也是應當的。」
「話可不是這樣說!」杜若冷哼了一聲,繼續替自家主子憤憤不平,「不論嫡出庶出,她這眼巴巴地盼望長姐出醜,可不是荒唐!難道您不好了,旁的江家女兒還能好了去?」
江苒聞言,心頭彷彿有閃電劃過,忽地茅塞頓開。
是啊,同樣姓江,上輩子她這個不對付的長姐也就罷了,江雲為什麼連整個江家都不管了?她如此待自己,那對當初尚在牢獄之中的江司馬又做了什麼?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分明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為什麼死命地把這根繩子給扯斷?
自然是,攀上了旁的繩子,又嫌他們這些螞蚱礙事……
難道,上輩子江司馬入獄,竟是同她有關,是她做的手腳?再不濟,她也是定然知情的!
江苒霍然起身,心裡頭對自己這個瞧不上眼的妹妹又多了幾分忌憚。
杜若唬了一跳,忙問,「娘子做什麼去?」
「我要去爹那頭一趟,」江苒擰著眉頭,「去探探殷氏同江雲的來歷。」
杜若忙把她按下了,「噯喲,我的好姑娘,您這會兒還穿著這一身的圓領袍子,過去叫老爺見著了,這這這不是上趕著給五娘子作把柄麼?」
江苒無奈,只得等她給自己換了身衣裳,重新勻面描眉,才抬腳去了殷氏所在的院子。
如今是晚飯時分,江司馬必然在她那裡。
另一頭,江雲也如杜若所言,她因著是乘馬車,所以難免比江苒慢些,卻是不必回房換衣裳,直接去了殷氏那頭。
她先時還平靜,等到了殷氏院門口,便略頓了頓,直到自個兒眼淚堆滿了眼眶,這才包著兩眼欲落的淚水,面色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