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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裡玩笑居多，許寧卻點頭應下了。簡商並不稀奇，這買賣多划算，是個人都分辨得清，不賺白不賺。

許寧也是真不明白。

人的思維就像一張大網，每一個點上銜接著無數的分支，如浩瀚宇宙般磅礴立體。可那個問題卻像平面裡孤零零一個點，什麼也聯絡不起來，沒有起源，也沒有方向。

可這並不構成困擾，沒過一會兒，他連這個問題也忘記了。哪怕刪去了和簡商有關的內容，他和子襟的對話也仍然成立。

簡妖怪心無掛礙，拍了拍他的肩道：&ldo;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你看看你……是不是要捨棄一下那些無用的原則?&rdo;

一年前，剛進學校時，許寧還是一個天真好騙的小朋友。軍訓時無聊，幾個宿舍的男生聚在一塊兒吹牛扯皮，聊的都是高考失利，當年有多厲害云云。說到選專業時，又是一票的調劑黨，各個唉聲嘆氣，怨天尤人，只有許寧不吭聲，一臉懵懂地望著他們。

簡商有心套他話，一杯杯黃湯灌下去，再拿副撲克牌，招搖撞騙道：&ldo;不說也行，本官給你算算。&rdo;

一群人圍著，簡商裝模作樣了一會兒，搖頭晃腦道：&ldo;你和那姑娘前世有緣，緣分未盡，只是……&rdo;

&ldo;只是啥?&rdo;眾人好奇。

簡商繞著彎子：&ldo;只是你倆的紅線在我這兒，需要我給你們繫上才行。&rdo;

&ldo;切……&rdo;

&ldo;騙子，大騙子。&rdo;

眾人紛紛指責，無聊地作鳥獸狀散。

倒是許寧呆滯極了：&ldo;你怎麼知道……&rdo;怎麼知道我是因為子襟報的這學校?

但他沒有問下去，因為簡商眯眼笑著，循循善誘道：&ldo;想知道嗎?需要我幫你係回去嗎?我們可以繼續先前的交易。&rdo;

&ldo;什麼交易?我們之前認識?&rdo;

&ldo;豈止認識啊，&rdo;簡商攬著對方的肩，泫然欲泣道，&ldo;咱們可是拜過把的兄弟，說好要同患難、共富貴的，你怎麼就把我忘了呢?&rdo;

許寧：&ldo;……&rdo;

他唯一犯的錯就是把簡商的話完全當成了玩笑，到最後後悔也來不及了。

許寧沒有主動聯絡，子襟也不搭理他，到了下一門考試時，兩人才在考場前碰了面。

來得太早，門還沒開，大家都拿著提綱悶頭背誦，可他到時子襟正在聊天，跟同班一個男生。

那男生多少有點班裡吉祥物的感覺，長得矮，又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書呆子，人卻很外向，抓著個人就要聊天，聊天的話題全是書。

許寧站在倆人斜對角，靠牆盯著他們，目光頗有些陰沉。

子襟沒有察覺，她完全被繞暈了，吉祥物和她聊文學，從卡夫卡聊到普魯斯特，她不斷強調她看不懂，只看了一點點，但對方毫不在意，旁若無人地講了下去。

這就是吉祥物的神奇之處，無論你有沒有在聽，無論你聽不聽得懂，他都要說，都要把你當成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那樣侃侃而談。

而且他專挑女生講，還要是好看的女生。子襟不止一次被人嘲笑和他關係好，但礙著禮貌問題，她每次都會聽下去，日積月累地被塞了一堆無用的知識。

&ldo;我只看過《變形記》，還是節選。&rdo;小姑娘很為難。

&ldo;沒關係，&rdo;對方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