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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它的歸途不過是落至某地，靜待風與雨將它損耗。
施烏背上這些劍，留下一把掛在腰間，慢慢走下山。
踏上夜塔的貧瘠之地，施烏頓時感覺風將他領向夜塔，每一步，他都能看見與他衣著相同的獵魔人們走向相反的道路，與他相同目標的繆異走向夜塔，施烏能聽見他們的聲音、知曉他們的想法，亦能認出他們留下的腳印，無數年歲留下的痕跡在此依舊清晰可見，夜塔會留下他們的痕跡。
施烏依舊沉默不語，繼續行走，只是在應當時，他站定不動，任憑風如何吹，他也不再行走。或許，他還有一個選擇。
施烏抽出長劍，指向夜塔，在烏雲與雷聲，在狂風與貧瘠之地，在所有人的歸處道：“我知道，即使沒有你，鬥爭依舊會繼續，因為我們生來便是動物，不曾脫離本能的控制，即使是飽受讚譽的忠誠、愛情，乃至於不受正視的卑鄙、短視，都是鬥爭出現的誘因，更不用提及更大的群體，更大的區域。但你，就是你，假如沒有你，桃酥、何以周、何以全、趙本晤和那些我不知曉姓名的人，他們或許會有更廣闊的未來，他們或許會有更多的選擇，即使今時今日我走向你，改變了穢，你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依舊會有更多人因你而早衰死亡，會有更多的未來因你而折損，所以我今天就要挑戰你，即使我贏不了，即使我改變不了任何事物。”
這就是施烏走向夜塔的目的，他知曉繆異的結局，他知道自己邁入夜塔的結局，亦知自己挑戰夜塔的結局，但不可戰勝便不戰嗎？
蔓延及地平線的烏雲依舊呈螺旋狀圍繞夜塔，閃電依舊在雲中轟鳴，狂風依舊將塵土送向夜塔，便是地上因眾多死亡而繁盛的野草野花也不曾變化一分，夜塔以外，穢怪們因人群的死亡而再繁榮，只是不曾發現人類，人類們也依舊被穢汙染，一切不曾改變。
只有茫茫天地下的施烏在烏雲中衝向不可戰勝的夜塔。
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