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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疑咱家就是質疑太后殿下!”
“公公打我的臉,就是打將軍的臉。”
馮蘊理直氣壯的話,讓方公公心裡一涼,不由多看她幾眼。
這女郎胸滿腰細,高挑柔韌,風姿氣韻尤為動人。
更絕的是,她身段看似端莊,其實內媚暗藏,是男子最愛的那一種高貴尤物,一看便生佔有之心。
去勢的公公也是男子,他驚訝地發現,此女比他在宮裡十餘年間見過的所有妃嬪都要勾人。
要出大禍了!
來安渡前,他還以為太后疑心過重……
如今一看太后就是太后,有見地。
這樣的妖精不除,只怕裴大將軍要拱手讓人了。
方公公正了正神色,添了幾分狠意,“既然馮氏女不識好歹,那就一併押回中京,聽候太后殿下發落吧。”
他揮手便招呼侍衛前來捉人。
然而,兩個小黃門將將圍上來,敖七便從斜刺裡拔刀出鞘。
一言不發,直接砍殺。那閃電般的速度,將來不及避讓的小黃門一刀扎透,捂著胳膊慘叫出聲……
接著,敖七將馮蘊拉到身後,長臂抓住另外一人,回手便推向方公公,撞得他踉蹌後退,在門欄上發出殺豬般的痛呼。
“大膽!敖侍衛敢抗命不成?”
敖七哼聲:“在下奉的是大將軍的命令。”
方公公被撞得怒火中燒,“咱家今日偏要將人帶走,你待如何?”
敖七將佩刀抬高,指著方公公的臉,橫挑過去,“要你狗命!”
那是一柄細長的環首刀,刀背厚實但刀鋒尖利,在戰場上飲過血,殺人時沒有半分猶豫,又穩又準,恰到好處地削去方公公的一撮頭髮,又不會致命。
“敖七!”
方公公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撫住頭皮,看著鮮血從指縫流下來,嚇得當場結巴。
“你,你眼裡有沒有太后,有沒有王法了?”
敖七皺眉看一眼他心愛的佩刀,大概覺得晦氣,不高興地在方公公身上擦拭幾下,神態狂妄至極。
“大將軍主政安渡郡,大將軍的話就是安渡郡的王法。”
方公公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心裡恨得要命,卻又無奈。
裴獗的那群侍衛,一個個好勇鬥狠,人命在他們眼裡,如同兒戲,惹急了真是說殺就殺。
且如今亂世當頭,皇權未必大得過兵權,即便是太后和丞相,也要顧及裴獗的臉色。
更何況,太后對裴獗情根深種,要是鬧得太難看,倒黴的還是他這個出氣筒。
方公公看了看血淋淋的手掌心,鬆開咬緊的牙槽,換上個笑臉。
“咱家奉命辦差,還請敖侍衛高抬貴手……”
敖七翻個白眼,一副“我管你死活”的狂傲,只道:“將軍治下,就得按將軍的規矩來。我要的人,公公帶不走。”
方公公氣血上腦,“敖侍衛……”
“二位!”馮蘊觀戰半晌,見火候差不多了,朝敖七遞了個安撫的眼神,給他順了順毛,這才彎腰朝方公公行個禮。
“小女子有個折中之法,公公不妨聽聽?”
方公公正是進退不得,聞聲便道:“你待何如?”
馮蘊道:“太守府的人,我帶走一部分,留給公公一部分,你和敖侍衛都好交差。”
她語氣輕緩,姿態柔和,說的話卻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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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獄裡光線昏暗,地面潮溼,散發著黴變的氣味。
這裡如今關押著的,大部分是曾經治理這座城池或是看守府獄的人。來不及逃走的官員,屬吏、守軍,家眷,將牢舍填得滿滿當當。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