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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
“這些天,他是不是每日都來花溪村?”
馮蘊表情淡然,嗯一聲。
“是回營才生的病嗎?”
濮陽九道:“不,這個病跟隨他很多年了。只是這些天發作得尤其厲害。”
馮蘊狐疑地看著他。
她沒有察覺到裴獗有什麼病,倒是覺得眼前的濮陽九病得不輕。
“濮陽醫官不妨直說?”
濮陽九看出馮蘊不耐煩,可這種事,他一個男子也不方便直接對女郎說,只含糊道:
“妄之他剋制、保守,潔身自好。即便一直飽受疾病的折磨,也從不率性而為……”
濮陽九說的話,馮蘊全都聽明白了,可湊在一起,一個字都不明白。
說裴獗剋制保守?不如說他溫柔善良。
“濮陽醫官,我大兄沒事吧?”
濮陽九一愣,應道:“溫將軍傷得不輕,恢復尚需時日,但女郎無須擔心,妄之很照顧溫將軍,調養得宜,不會留下病根。”
馮蘊鬆口氣。
大兄沒事就好,裴獗有什麼怪病,與她何干?
馮蘊笑了笑,“恕小女子愚鈍,濮陽醫官叫我過來,到底要說什麼?”
“這個……”濮陽九是個大夫,本不必避諱,可面對這雙澄澈得半分雜質都看不到的眼睛,喉頭像堵了塞子。
都怪裴妄之這病生得太賤了!
他道:“大將軍精力旺盛遠勝常人,得不到慰藉,便不時服用藥物來抑制……今日我便是為此事去淮水灣。”
他認為說得很清楚了,問馮蘊。
“女郎可聽懂了?”
馮蘊道:“聽懂了。”
濮陽九換上笑臉,正想暗示她可以主動侍候將軍以緩疾症,就聽馮蘊又道:
“大將軍很需要濮陽醫官,即使身在兩軍陣前,也定要濮陽醫官前去慰藉……”
頓了頓,她平靜地笑。
“這屬實病得不輕。那濮陽醫官還是快些去吧,別讓大將軍久等,小女子先告辭。”
濮陽九:???
看著馮蘊掉頭而去,他感覺自己說了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