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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嚴肅,“你阿舅並非重欲之人,今日會為一個馮氏女與丞相、太后,乃至滿朝文臣作對,豈會輕易轉送給你?你這腦子怎麼長的?”
“阿父!”敖七眼圈都紅了,“不試一下怎麼知道?”
“你……異想天開!”
“阿父,我想要她,很想,很想。”
敖七磕頭,一個接一個地磕下去,“兒子求你。只這一次!兒子從沒有求過你什麼,只要阿父肯為兒將馮氏女要過來,兒子從今往後必聽阿父的話……阿父說東,兒不說西……”
“我呸!”敖政使勁捏他的臉,恨不得把他捏醒,“你要當真得到馮氏女,你還會聽你阿父的話?就你那狗德性,都恨不得湊到人家跟前搖尾去了,眼裡哪還有父母?”
敖七:……
“孽障孽障啊!”敖政好似氣極了,老臉通紅,“再敢多說一個字,我敖家便沒有你這樣的逆子!”
敖七盯住他,一動不動地盯住,雙眼閃著狼一樣的冷光。
“好。”他突然冷笑一聲,扭頭一躍便縱步下了臺基,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期!”
“……”
敖政嘆息一聲。
—
黃昏時,田莊裡生了火,炊煙裊裊。
馮蘊帶上兩個梅令郎,下荷塘裡去挖雪藕。
她沒有下水,看別人挖藕也很開心,那是一種不可替代的收穫感。
小滿見女郎有興致,撐一把紙傘在她的頭頂,大滿在旁邊用蒲扇不停地為她扇風,幾個人臉頰都紅撲撲的。
敖政負著手走近,觀察片刻,才輕咳一聲。
“女郎採它何用?”
夕陽餘暉下,馮蘊笑得眯起眼,“一會臺主嚐嚐便知美味。”
敖政很是詫異:“吃的?”
馮蘊微笑點點頭,看著籃子裡白嫩嫩的雪藕,示意梅令郎起來,“差不多夠了。”
敖政從來沒有想過,淤泥裡挖出來的東西,也可以吃入嘴裡。
“女郎真是家學淵源。”
馮蘊微微一笑,不想別人把功勞歸到馮家,耐心地解釋道:“是從家母留下的一本《農事要術》上知曉的,算不得什麼本事。”
敖政輕撫長鬚,“那也是了不得的,好學便是一樁要緊的本事。”
馮蘊道:“臺主謬讚了。正因年少時太過笨拙,無人肯陪我玩耍,這才翻書來看,用了很長時間,方才有所領悟。”
她已經懂得了藏拙和閉嘴,說得沒有破綻。
敖政沒作他想,“原來如此。”
帶著兒子給的“心病”,敖政整天都在馮蘊的莊子周圍溜達,試圖做點什麼。
可惜,最後只是厚著臉皮用了兩餐美味的飯食,到天都黑盡,什麼也沒有做成。